“再不来,我就一个人出发!”程恩冷淡的压根不看齐烈和飞扬一眼。
磨磨蹭蹭让他等这么久,换作从前他早就一个人飞了,今天看在飞扬是飞舞亲姐姐的份儿上,他努力培养了一点耐心出来,可是大老远就瞧见大师兄一副酒足饭足面『色』滋润的模样,程恩心里极端不平衡,让他在这里等,他却在房里消受美人恩!
这世道,不公平!
气呼呼的赶着马车上路,沿途的景『色』不管有多美,自动在程恩眼里过滤成黑白景像,没有雪飞舞的地方,哪怕玉宇琼楼都是不起眼的浮云!
齐烈拥着飞扬坐在装饰得颇为舒适的马车内,他取出逍遥宫厨子给他们备的干粮,陪着飞扬进食早餐。
齐烈的玩伴阿虎在马车后面跟了好久,直到看着他们出了仙踪林,它才依依不舍的掉头向密林深处跑去。
程恩心急,赶起马车来便快马加鞭,这一路,日夜兼程,除了特殊情况,他几乎没有停歇过!
披星载月的赶路,在累死几匹马过后,他们三人终于抵达京城。
马车在齐烈的太子府面前停了下来。
望着门檐上闪闪发光的“太子府”三个镏金大字,齐烈面无表情,只是将怀里的飞扬拥得更紧!
回到这儿,权势的巅峰之地,不由自主便将仙踪林闲散放松的心境抛之脑后,代之的是身不由己的凝重。
程恩重重的呼了一口京城混合着尘埃的空气,仿佛嗅到他朝思暮想的那抹气息……
三人刚在殿堂坐定,王府的用人立即奉上上好的碧春茶。
摇着拂尘的温公公适时出现在殿堂门口。
“老奴参见太子爷太子妃娘娘!”温公公跪地俯身行大礼。
“你就这么想念本王?”他才一回来,凳子还没坐热,这老头儿就登门了,齐烈用很不待见的眼神秒杀温公公。
可是温公公天生肉嫩皮粗,他捧着一张满是沟壑的笑脸,“太子爷,老奴奉皇上皇后娘娘之命,请您和太子妃娘娘进宫!”
“父皇跟母后这么快就知道我回来了?”齐烈抿着唇沉思。
“启禀太子爷,在你的马车一进城门的时候守门官兵便向宫中作了汇报!”
听了温公公这样的回答,齐烈心头陡有一股极不舒适的压抑感,他自由己成习惯,不喜欢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眼皮子底下!
但在这京城,皇城之内,自由似乎是个比摘到天边的星辰还要奢侈的东西!
“太子爷太子妃娘娘……皇上和娘娘的口谕老奴己经带到,如果没什么事……老奴告退!”
温公公满面笑容,不时以宽袖拭擦额头的薄汗,在太子府呆得越久,他越没有安全感……上次拿圣旨砸破他脑袋的事,也不晓得太子爷还记不记得……若是记得,他命休矣!
“温公公……!”齐烈故意将音调拉得老长,让人听在耳中有种要找碴的感觉。
“老奴在!”
温公公如惊弓之鸟,头顶瞬间成千上万只乌鸦哀嚎着飞过,他当齐烈是想起了那日在山顶他用圣旨砸中他脑袋的事,吓得跪地的小腿直抖擞!
平日都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今日为何怂成这样?齐烈白了温公公一眼,“本王会吃人么,你吓成这样?”
“会……哦,不会不会!”温公公慌张的先是捣蒜样的点头,然后又像摇波浪鼓般的摇头。
“到底会是不会?”齐烈恼羞,声高八度:“说话这么结巴,办事有头无尾,你是如何坐上大内主管这个位置的?”
温公公很为难,如果说他这个位置是皇上御封的,那太子爷一定会说他想诬蔑皇上用人不识,“这个……!”
如果他不开口回答,太子爷说不定还会怪罪他目中无人……做宦官己经做成人精的温公公不由在心里感慨齐烈将是他这辈子遇到的最难伺候的主子!
这厢齐烈和温公公僵持着,那厢呆坐的程恩忍不住了,“大师兄,你觉得玩一个太监很有意思么?”
玩一个太监……!!!齐烈一口热茶未来得及喝上不偏不倚全喷在温公公仰着的老脸上。
这句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别有深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断袖呢!
识时务的温公公瞅准时机立即俯地高呼,“老奴谢太子爷雨『露』恩泽!”
“难道本王刚才吐出去的不是口水?”齐烈鄙视温公公,要换成老毒物早就一个『毛』栗子敲下来了!
可是,温公公不是老毒物,他只是个精明的软脚虾,就算齐烈喷他一脸口水,他还得赔着笑脸,心想这太子爷终于报了那日圣旨砸脑袋之仇,这下好了,以后太子爷应该不会再刁难于他了!
会不会再刁难,那还得看齐烈同不同意,他拿起红木仙桌上纯金的托盘问温公公,“这是什么?”
这难道不是金托盘,三岁孩子都知晓的问题还要问他,温公公只得硬着头皮回答:“回太子爷,这是一只金托盘!”
“有眼光!这个金托盘归你了,留下个桑梓之地,本王让人替你捎回家乡给你家人换钱用!”
齐烈的话让温公公倾刻泪如泉涌……这些年得了主子赏赐无数,却没有哪个主子有太子爷这份心思,居然还体衅着他遥远的家人!
他们这些从小净身进宫做宦官的,但凡在家里有点儿活路是万万不可能甘心割掉他们的男『性』象征做一辈子不男不女的怪物!
“老奴谢主隆恩!”温公公俯在地上掩袖泪奔,这一刻,齐烈在他心里就是个悲天悯人的尊神。
“温公公!”齐烈端坐在上方,眸光威仪,“你可知本王为何要赏你?”
“太子爷宅心仁厚……!”温公公转着眼珠子思索赞美之词……一旁的程恩却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太子爷只想你实话实说,他不想听溜须拍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