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脑袋一点一点的,季屿之忍不住的勾唇,怕吵醒她这阵子的困意,他手下的动作都不敢停。
目光从她的脸上游弋到她那鼓起的肚子上,带着笑意的双眸转为万千柔情。
那里孕育着一个属于他和她的孩子。
这一天,他好像期待了很多年。
别墅里的岁月安好是真的可以欺骗人的,他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仿佛这栋房子可以为她遮蔽风雨,挡住日月。能将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
客厅的立钟打了十二响。
厚重的声音打在甄甜耳朵里,唤醒了她。
“我睡着了?”她迷蒙着双眼。
“嗯,继续睡吧。”
她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时间:“都这么晚了。”
甄甜的目光转到季屿之的双手,还在她的腿上捏着。
“好啦好啦。你都捏了四个多小时了。”甄甜懊恼:“你是傻子吗?见我睡了不会停下?”
她心疼的牵起那双手,用力太久,骨结都泛起了白色。
“不累也不疼。”季屿之反握住她的手,摩挲了两下:“我怕吵醒你。”
“吵醒我有什么可怕的。”甄甜把他的手举高,爱惜的嗅嗅又吻了吻:“我一天睡那么多,不怕吵醒的。”
她翻身起来:“好晚了,你快去睡,明天还上班呢。”
“明天休息。”他顺着她的力道往前走:“在家陪你。”
甄甜迟疑了一下:“这个关头休息好吗?”
“即便我不休息24小时不停的工作,又能做什么呢?”谁在疫情下都是无能为力的。
“不难过不难过。”甄甜心碎了,看到季屿之露出一点点难过的样子她都受不了。费力的踮起脚尖在他头上摸摸。
“不难过。”他一下就笑开了。
甄甜也精神了,回了卧室也睡不着了。
两人躺在床上,都没有睡意。
“只只。”她扯了扯季屿之的衣角:“大哥要去一线了。”
“衍哥?”
“嗯。”甄甜翻了个身:“大伯和大伯母打电话给我要我劝大哥,但是我没劝出口。”
“怎么呢?”
“大哥说有的事情总要有人去做。”甄甜趴在他胸口:“我知道大哥做的是对的,是对所有人都好的。但有时候我还是想自私一点,为什么要去管其他人呢。你在外面要操心国内外的人,哥哥们要在外面也要操心无数的陌生人。可是那些陌生人在做什么?”
甄甜在网上看了太多的糟糕的新闻。
“难过了?”
“难过啊,我觉得他们都好讨厌。一点大局观都没有。”
季屿之从甄甜嘴里听到大局观,还觉得有点好笑。
“笑什么啊?”甄甜抬头,一瞬间就被季屿之按了下去。
“没什么。”他的手扣在她的后颈:“别想那么多,这不是你该操心的。”
“我才不想操心,我是讨厌你操心她们。”甄甜嘟嘟囔囔。
说着不困,一会就睡过去了。
季屿之确实是不困,他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最后房内只剩悠悠的一声叹息。
…………
翌日清晨。
甄甜很久没有在季屿之的怀里醒过来了,今天突然这样还吓了她一跳,差点没一脚把季屿之踹下床。
被踹醒的季屿之脑袋蒙了一下,第一反应是先环住甄甜。
然后才知道不是因为其他的外界因素导致腿部的撞击,而是罪魁祸首就是这个身边他第一反应就是要保护的女人。
“对不起哦,只只。”他睁开眼,就见甄甜无辜的看他:“我以为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