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镯子已经不属于陈总。”贝绍楼当然不会归还。
“绍楼,你从哪里拿到这只镯子?它为什么会在你这里?是不是云凤仪临走前给你的?你见过云凤仪?”
“这只镯子是去年我在国外一家古董铺收的。”
“怎么会流落到国外去?怎么会……”陈茂生不敢相信,他送给云凤仪的礼物,独一无二的东西竟然会流落到国外。
“陈总不知道的事情还多了去,只是陈总一直不说实话的话,我很难再跟陈总交流下去。”
此时此刻,贝绍楼已经很没耐心。
他拢了拢大衣衣角,一副想离开的姿态。
他确实没什么耐心,尤其跟陈茂生这样的人精周旋。
陈茂生很明显没有对他说出全部实话,遮遮掩掩,断断续续,倒是很符合他的性格,谨慎细致,像只狐狸。
到了这种时候,陈茂生还在跟他玩心计,贝绍楼实在是没有耐心陪他玩下去。
他的耐心和时间都有限。
贝绍楼看了一眼腕表,显示出极大的不耐烦。
“绍楼,这种时候,我怎么会瞒着你,我说的都是实话。我承认和云凤仪的过往,但她后来在安市的事情我真得不清楚,包括她结婚。我回京城后也结婚了,有了自己的小家庭和事业,渐渐也把云凤仪埋在了心里,京城没有人知道我和她交往过。”qqxδnew
“陈总从年轻时候起做事就过分谨慎小心,现在还是如此。云凤仪将自己彻底交给陈总,但陈总却从未和她交心,直到她去世,她都不知道曾经的情郎是京城赫赫有名的陈总。”
“是我对不住她……”陈茂生知晓贝绍楼此次前来像是给云凤仪讨个公道,“她在天有灵可以惩罚我,我甘愿领罚。”
“她都已经去世十多年,还惩罚你什么呢?陈总这些年过得顺风顺水,事业有成,家庭美满,她舍得惩罚自己曾经心爱的男人吗?”
“绍楼,我真得不知道后来的事……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但凡多关心她一些,哪怕就是给她一点钱也好,她也不至于走到后来的绝境。”
“陈茂生,她离婚后穷困潦倒,重病缠身,一个人带着年幼的女儿讨生活。她把该变卖的东西都卖了,最后迫不得已卖了这只镯子。这是你给她的信物,她一直很珍惜。可惜,一只镯子,对陈总来说九牛一毛,根本不算什么,恐怕也没珍惜过。临走前,她身无分文,年幼的女儿跪在医院门口哀求路人借钱。一个十岁的女孩子跪在地上,不仅是一件悲惨的事,还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陈茂生瞳孔放大。
那个女儿……一定就是他在贝绍楼家中见过的那个女孩子了。
这次前来,贝绍楼一定是为了讨个说法。
可是,他只是辜负了云凤仪,并没有做过对不起云凤仪的事……除了……
陈茂生打了个寒颤,身子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