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坏了她。

也是在那一天，往日里对她疼爱有加，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月亮都摘给她的外祖父，生平第一次，对她发了一通火。

让她在母亲的灵位前，跪了整整一个下午，跪到她感觉膝盖都不存在了，外祖父才允许她起身。

可是起身的时候，又不允许人去扶她，她撑着身子想要站起来，却反反复复地跌了下去，外祖父心疼她，红着眼睛把她给抱了起来。

那个夜里，她哭了很长时间，又害怕又委屈。

后来在身边伺候的婆婆告诉她，不能够在外祖父面前提起她母亲，那样，会要了他的命的。

那时阴差阳错害死了母亲之后，外祖父便落下了心疾，只要一提起她的母亲安倍熏子，就会心悸绞痛。

因为外祖父用阴阳之术逆天而为，外祖母承受了天谴，离开了外祖父，只留下了母亲，所以外祖父曾视母亲如命。

在得知母亲爱上父亲之后，外祖父整个人都崩溃了，但是又舍不得对母亲怎么样。

在母亲故去后，便成了外祖父的心病。

从那以后，顾清渺再也不敢提起这些事。

“我明白外祖父的苦，可是……”顾延川的身影几乎要融化在灯影里，轻飘飘的，声音里有说不出的哽咽苦涩。

他心中悲痛，又觉得愤恨无比。

既心疼外祖父，也怨恨外祖父，害死了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