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且偷生这么多年。

从未忏悔过一句。

二夫人一张脸已经彻彻底底没了血色，双眼呆滞地看着虚空处，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竟然痴痴地笑了起来：“这大院里，哪有什么姐妹情分可言？”

毫无防备的人，是傻子！

“你们这群渣~婊，不杀你们，难泄我心头恨！”傅悦君很红了眼睛，咬牙切齿地骂她，眉目间荡漾着的，都是惊心而残酷的杀气。

二夫人扣着佛珠的手忽然用了力，绳子一下子就断了，那些血色的菩提佛珠滚动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她还是保持着捻佛珠的姿势，听着傅悦君愤怒骂人的话，有些微愣。

在她的印象之中，富察府高贵无双的朝华郡主，骨子里，有着全天下最为高贵的血统，在任何时候，就算是满身血腥，都同样优雅。

有自己的傲气。

但是在这一刻，得知她们是她杀母仇人的时候，终于没能端住身份。

恍恍惚惚想起在京城的那几年，七八岁大的傅悦君，已经风姿卓越，策马踏过紫禁城，意气飞扬恣意潇洒，如同草原上灼灼燃烧的烈风。

他们满洲女人时常会跟着父辈去草原上纵马，那时，蒙古大草原上盛传的，都是关于少女富察悦君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