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眼睛虽然能看得见，但的确还没有大好，还不能见这强光。

可是前一秒还满心期待的桑灵，在看到傅悦君那张脸的时候，身体猛地僵住了，瞳孔剧烈收缩，有些恐惧地看着她：“你是……”

“你怕什么？”

傅悦君目光灼灼地看着桑灵，白绫虽然覆盖住她的眼睛，但依旧能够看清楚她的容颜，为何摘下白绫后桑灵的情绪会转变得这么快？

类似于惧怕……

“谁说我怕了？”

桑灵努了努嘴巴，踮起了脚尖，竟然伸手去摸了一下傅悦君眼角的泪痣，只是轻轻地碰了一下，她便猛地缩了回来，如同碰了什么刺激的东西一样。

她垂眸看着自己的指尖，轻声呢喃：“我大概知道你是谁了……”

上古有夷灵族，纳天地之阴灵戾气为精元，有通晓阴阳之异能，知人生死存亡，期以岁月旬日如神，其后裔隐居蜮山，为蜮山之国桑氏。

苗疆腹地有夷灵族后人，曰彝族桑氏。

世人只知《山海经·大荒南经》中有关于彝族桑氏的记载，但是，却没有人知晓，彝族桑氏传承自上古夷灵古族。

夷陵古族世代信奉神族大祭司佛灵尊者。

没有人知道，方才那一瞬间，桑灵在傅悦君的身上，感受到了属于那位大祭司的气息，那一种深入灵魂的臣服感，不会错的。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桑灵在后退一步的时候，竟然浑身战栗了一下，这才让傅悦君觉得很是诡异，眸光清冷地掠向她：“我到底是谁？”

桑灵缓缓抬起头来，神色平静，被她那双眼眸看着，傅悦君忽然觉得心跳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