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恨意会让她疯狂，会让她活得很累，纵然她现在也很累，但是身边有靳霆枭，慰藉了那些年在黄泉路上的痛苦，她便也觉得没有什么了。

若说能让她真正恨起来的，便是段司衍，还有害了母亲的二夫人等人。

“阿姐予我再生，于我有大恩，可我却在这一件事，亏欠了阿姐。”少年眼眶微红，看着傅悦君，声音哽咽：“于情于理，我都该要大义灭亲的，可我却选择了逃避，愧对阿姐教养大恩。”

他受军中教育，心中该有是非明断之分。

即便元舟是他亲人，可其做了危害九州之事，他的确是他侄儿，可同样，是一名将领，是军，但是缺没能及时做出判断，以至于差点害得傅悦君深陷陷阱，他有何面目面对底下将士？

“你还小，对这些事懂得不多，置身事外，便是最好的！”傅悦君薄薄轻叹，眼前少年也不过才十三四岁，从小便不受宠爱，对于元舟这事，困扰在他心上的，是血脉关系。

“而且，那一次，你也救了我的！”

傅悦君又是婉转轻笑，那个档口，连靳霆枭都难以反应过来，若不是少年及时把她拉走了，那一枪，很有可能便打中她的心脏或者其他地方了吧？

哪里还有现在呢。

说起来，少年潜意识里，还是向着她的！

“阿姐！”

砰地一声，少年双膝猛地跪在了地上，朝着傅悦君挪了过去，已经泣不成声：“是我对不起你，险些害了你，是我愧对你多年教诲！”

他只要一想起来，便辗转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