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说着，声线便黯淡了下来，最终湮灭无声。

可是在场众人，都听见她说了两个字。

七梵。

“灵儿，不是父王话多。”

冥王终于忍不住了，他话语晦涩地劝道：“你知道的，他是佛陀，普度众生，唯独不渡情字，你何苦这么执着呢？”

看着这个女儿这些年这般痛苦，他不可能铁石心肠的。

“情字本就是一场修行。”

佛灵恬淡地笑着，话语轻幽，却难掩苦涩：“我活了这么多年，过惯了众星捧月的日子，在下界轮回几次，也权当是消磨这千万年孤寂岁月罢了。”

该怎么说呢，她爱七梵那是她自己的事情。

也是她自愿堕入轮回的。

她现在当然知道天道故意让她轮回为绝世妖姬，红颜祸水，一生皆是孤苦之命。

可那些年里，她依旧能够和七梵相遇，她也不觉得苦。

都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方才修得共枕眠，她和七梵不知道做过多少世的夫妻，这种其中情分，岂是天道能懂的？

“灼华还不能维持阵法太久，我该回去了。”佛灵淡雅地站起身来，暗红色的裙摆拖在地上，如同开出了大片彼岸花一般。

她站在冥王和玄渊跟前，行下古礼，朱唇轻扬：“我的元神还在下界历劫，尚有两重封印未解，这一去自有诸多劫难，还望父王和阿哥暗中多关照。”

话音一落，那艳衣女子便消失在大殿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