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谢谢你了,时候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
夏瞳平时懒懒的,但不愿意坐医院的凳子,就靠在桌边,手掌漫不经心撑着桌沿,微挑着眉头:“你不回去?”
江柠扬了扬下巴,示意那正在滴的吊瓶:“我留着给他换吊瓶。”
“这里又不是没有护士。”夏瞳视线往病床上的男人身上瞥了眼,声音不自觉轻了些。
“又没有护士在这守着,他睡着了,也没法按按铃。”江柠的视线也移到哥哥身上,她记得以前自己生病的时候,哥哥说过,生病的人会需要有亲人陪在身边,心里才踏实。
夏瞳又站了好半晌,突然问了个不沾边的问题:“你开的那辆车,不是宫睦寒的。”
江柠开玩笑:“酒会上偷了把车钥匙。”
夏瞳感觉她对宫睦寒好像没之前那么在意了,但也没多问什么,最后看着病床上昏睡的男人,嘱咐了一句:“他如果还想要命的话,最好换个工作。酒吧看场子难免要熬夜酗酒,这只会加重病情。”
江柠当她说给自己听的,认真记下:“我会看着他的。”
夏瞳没再多说什么,径自离开了。
她看出那男人其实已经清醒了,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而装睡着。
他今天那么迫切想要离开,应该也是不想见江柠的。至于原因——
一些苦命而自卑的男人,内心恐怕比女人还要敏感。
等夏瞳走了,江柠静静守在哥哥病床边,忍不住伸手去抚『摸』他眉边的那道疤痕。
她知道他肯定受了很多苦,但不敢想,一想就忍不住红了眼眶。
这一夜,她眼睛都肿了。
另一边,宫睦寒早早地离开了酒会,回了宫家别墅陪着pik玩。pik平时挺活泼,但可能是真的能感受主人的感情,今天的它有些蔫蔫的,趴在宫睦寒旁边轻轻蹭他的腿,像是在安抚主人。
一直到凌晨,江柠没回。
宫睦寒没有打电话问,他猜她这一夜都不会回家了。
很好,闻堰是个好男人,有这么一步发展,他们应该很快能终成眷属。
虽然这么安慰自己,但他心里还是堵得慌。
如果江柠是真的喜欢闻堰,这还可以算是个美妙的误会。但他知道,江柠不喜欢闻堰,她喜欢的是他。
他不知道,江柠遭遇了这样的事,会不会痛苦绝望,会不会哭红了眼睛,但已经发生的事,他只能往好的方向想,并且希望闻堰是真心待她。
“小寒,厨房熬了红枣粥要不要来一碗?”
张婶是家里的老人了,宫睦寒基本把她当亲人看,这时心里躁郁,忍不住多问了一句:“怎么每天煮红枣?”
“我是上次听柠子说她贫血,想着这东西补血就天天煮,结果那丫头顾着身材每天都没喝,哎。”张婶平时还挺关系宫睦寒和江柠的,这个时候却不敢多问江柠为什么这么晚还不回。
“贫血?”宫睦寒抚着pik的『毛』怔了一下,pik轻呜了一声像是回应他。
他记得,那丫头有事没事都要和他说一声,扰得他不胜其烦。
贫血这事似乎也是说给他听的,他根本当耳边风没放心上,倒是张婶偷偷关注了。
他不知道该为张婶的有心而感动,还是该唾弃自己。
懒懒地坐在沙发上,宫睦寒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里有了些疲惫:“帮我盛一碗吧。”
另一边的闻堰,熬过了艰难痛苦的漫漫长夜,大清早洗了个澡就根据自己豪车的定位找去了医院。
这人,简直符合江柠心中对男『性』的所有幻想。她觉得,自己对他应该是有超过百分之五十的好感度的。
她在想,有没有可能,等这人完成任务了,她也就能穿回去了?
虽然有这样的猜测,但好感度这种东西,也不是她能控制的。毕竟,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对他的好感度呢。
而她自己也能感知好感度的话,这人对她的好感度大概是负的了。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随便买的。”闻堰端着咖啡微抿了一口,声音慢条斯理的,简直绅士风度爆表。
江柠心里呸了一声:虚伪!
但手指忍不住在黑『色』礼盒上『摸』了下,轻言细语问:“我能拆开看看吗?”
“你开心就好。”闻堰淡淡微笑,看上去非常有涵养。甚至隐隐约约还透出一股子宠溺感。
这种带着目的的虚伪宠溺感,简直让江柠起鸡皮疙瘩,她赶紧低头拆开了礼盒。
一款梵克雅宝alhambra系列手表,四叶草的形状优美华丽,黄金镶钻的表壳,配上珍珠母贝、缟玛瑙、黄金材质的表带,奢华至『迷』人眼。
还好江柠是低着头的,不然她怕自己当场暴『露』什么叫见钱眼开!
“我、”江柠咽了咽喉咙,“很喜欢,也很开心。”
如果直接给钱就更好了!
江柠抬头,笑容却僵硬在了脸上。
她坐的位置是正对着门口的,而闻堰则是背对着门口。
从她的位置,刚好看到门口的宫睦寒,脸『色』不太好,给她眼神示意,手里还比划了两下。
江柠眨了眨眼:没懂。
随后,看到宫睦寒拿着手机打字,同时她的手机发出一声响,她下意识地翻手机去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