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允许你,先上车后买票。”
闻堰大概觉得自己用了个新潮的词句, 嘴角还勾起了浅浅的弧度, 隐而未现。
江柠却是嘴角僵硬:“你知道‘先上车后买票’是什么意思吗?”
哥哥嘱咐她不能闹出人命的话还言犹在耳呢……
闻堰薄唇上的伤口又溢出了血丝, 轻抿了抿, 那唇色, 美艳动人,绝对超越了所有色号的唇膏。
“先履行夫妻义务。”他声音轻缓,像一根张弛有度的弦,奏的是靡靡之音。
同时,有一只手掌,贴着床单往江柠裹在身上的空调被里面钻!
江柠感觉脚丫子痒痒的, 赶紧抱紧了被子蹬他。
结果, 她腿刚一抬, 脚掌就被捉住了, 还没来得及挣脱, 抓在身上的被子突然被猛力一扯, 就那么被扯开了!
超大号的空调被就像雨伞被打开一样,在空中翻舞撑开, 最后又重新落到床上, 将两个人一起覆盖。
空调被是薄的,房间还是亮堂堂的, 光线能直接透过被子。
江柠就看到, 被压迫进被子里的逼仄空间里, 男人的身躯近在咫尺。
滚烫的呼吸, 从她的脖颈向着胸口肆意蔓延。
这种席卷而来镇压一切的气势,莫名让人害怕。
她感觉自己的心跳一直蹭蹭蹭地往上颤抖,一直颤到了嗓子眼,带动着声带的颤动:“等、等等……”
她身体大概是有点动情的,但内心紧张恐惧,于是抖抖索索地伸手,推拒着他的脑袋。
男人的短发和夏瞳那种程度的是不一样的,他的头发比女人的更粗更硬,她的手心按在上面还有种刺刺扎手的感觉。
“不行……”她废了好大的力气,硬是将他的脑袋给移开了。
原本她是呈坐姿靠在床头软包上的,掰开他脑袋的力气用的太大,就连脚底板都蹬着床单用力。
结果,闻堰是一点预兆都没有的先松开了力道,她的力道来不及收回,就那么直接将他给扑倒了,胸口还正压他脑袋上……
随后,他的手臂还紧箍住了她的腰。
江柠气得发抖,也顾不得那什么鬼王霸之气了,撑着身子挥着小手,“啪啪啪”打他脸:“臭流氓!你还要不要脸了?!”
闻堰还箍着她的腰,没有反抗,倒是朝她屁股上拍了一下:“不是你说的,无所谓?”
“我什么时候无所谓了!”江柠猛地起身,就坐在他腰腹上,伸手往他脸上砸小拳拳。
她和唐凌东学过怎么动拳头能把人砸晕,怎么能把人砸疼,虽然心里气,但没想真的惹怒闻堰,所以拳头砸过去都是不疼不痒的。
闻堰感觉被她坐在身上闹的感受挺好的,身上的气势收敛了不少,撩着眼皮,不紧不慢地提醒她:“你之前说,嫁给谁是无所谓的。”
等江柠脸色冷静些了,动作幅度小些了,闻堰还直直地躺在床上,任由她坐在他小腹处,他双手齐用,兜在她后腰处。
尽管被她压着,他的气势还是凌驾于她之上,挑着眉头问:“不然你以为嫁人意味着什么?”
“……”江柠适时地沉默了片刻,随后又在他胸口拍了一下,她感觉他虽然挺有气势,但似乎还是挺纵容她,于是便有了胆气,理直气壮的俯视着身下的男人:“你知不知道有个词叫‘婚内强一奸’,就算结了婚,丈夫也不能违背妻子意志发生性行为的好吧!”
说完又想了想,这样他还满吃亏的,于是又弱了些气势,补充道:“我的意思是说,你……不能随便乱来。”
被闻堰盯着,她脸微红声音也越说越弱:“现在是什么时候?时间上……来不及……”
闻堰大概是对她的反应挺满意,他突然腰部用力向上一挺,将她颠了一下。
江柠完全没有防备,惊叫了一声,手臂无意识地抬了起来。
闻堰顺势捉住她的手,将她往下一带——
于是,江柠又一次扑到他身上,以女上男下的姿势,被他抱进怀里。
闻堰的脸在她脖颈处,朝着她脖子的方向侧着,刻意放缓的呼吸都打在她脖子上,引起一阵鸡皮疙瘩。
江柠整个腰部酥得跟力气都被抽光了一样,甚至怀疑脖子也是自己的敏感点了……
“时间来得及。”男人的声音就像是故意撩拨勾引,磁性又低沉,熨帖在她皮肤上——
“我很快。”
“……”江柠刚刚还被撩得不要不要的,听到他话的内容,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很快是什么意思?!
而且为什么你说这句话之后我特么更不想嫁你了?!
然而伴随着那低哑诱惑的声音与滚烫的呼吸,密密麻麻的吻已经又落在她脖颈处,江柠软绵绵的骨头还在努力挣扎,双手撑在他身上,呼吸有些紊乱:“等、等等……”
刚要说话,却听到门口敲门声!
本来应该是视作救星的敲门声,却让江柠吓得骨头更软了,刚刚撑起没多少的身子,啪的一下又摔到闻堰身上。
“懒猪柠~你哥过来啦~还睡——”
敲门声之后还夹杂了夏瞳呼唤起床的声音。
江柠突然想起个问题,就在闻堰身上挪了挪位置,咄咄逼人的目光就盯住他:“你是怎么进来我房间的?”
闻堰本来只是有心逗逗江柠,让她习惯自己的亲密。结果江柠贴着他身体挪动位置的那几下,是真让他有些难受了,酥痒的热流一瞬间向下身汇聚,像是有羽毛在撩骚一样,他不动声色咽下了差点溢出喉咙的闷哼,绷紧了全身肌肉。
开口声音压得浑厚起来:“从阳台翻进来。”
夏瞳别墅的阳台并不是完全密封的,从阳台到卧室的玻璃门江柠是有关上,但不记得有没有锁,没锁上的话,从外面翻进来倒不是没可能。
但她还是觉得不对:“这边别墅区有保安,你怎么就那么轻易翻进来了?”
“我在这片别墅区也有一栋别墅,是这里的业主。”闻堰就像是晚回家的丈夫,耐心回应老婆的质疑。
江柠又问:“那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间卧室?黑灯瞎火的,你不怕摸到别的女人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