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柳临死时，化为后天性鬼族，在灵堂里逃了出去。

她最想报复的人，当然是路凌温。

锦柳一路奔向路府，徒步跋涉不知道多久，她终于到了路府，也看到了路凌温。

那个昔日温润的少年脸色晦暗地坐在床前，手里捏着一幅画像。

“阿锦，你应该……很恨我吧？”路凌温低低地喃着，摩挲着画上人的眉眼，“很久之前，我就知晓，你是我日后的妻子。”

“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我心悦你，从初次见你开始。”

“你是那样的美，眉眼清澈，温柔大方，又有傲骨，你真的是我见过的最骄傲的女孩子了。”

“我病重，路府里人心难测，他们都盯着我，我没有想到，在我病重之时，你还愿嫁给我……我真的很感动，也想一直保护着你。”

“可是……我不行，我只能装作不在意你的样子，即便手底下的那些别人派来的眼线伤害你，我看着痛在心里，我也不能对你表现出半点的保护欲。”

路凌温说着，似有所感应，抬起头朝着锦柳的方向看了一眼，却什么也没看到。

他低头，自嘲地笑了笑：“我是不是很自作多情，都这样了，还期待你回来看我一眼。”

他轻叹一声，眼底逐渐涌上恨意。

“我真的不想啊……我放任鹿柚将你带回去，就是为了让她护着你，可我万万没想到，我都已经演到这个份上了，路家的那群畜牲，还要动你……”

路凌温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他呜咽着，手紧紧抓住胸前的那一块衣料，脸色苍白又痛苦。

他多希望，一切能回到过去。

这样，他就一定会好好珍惜他的阿锦，不再执着于所谓的“万全”的保护。

路凌温眼里的恨意涌动了许久，他站起身，手伸向一边的酒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