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着眼,偷瞄着这领队的将军,这凄瘦的男子这又开口:“他们打死了一名囚犯,这是要拿你充数。”
闻言,徐杉这又想起琅台盐监申坤。
我去!居然想让我做你们的替罪羊,你们这些当官的,都是一群混蛋,等嬴政登基,我第一个领兵先灭了你齐国。
如今被人五花大绑,再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冷静下来后,徐杉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是如何从狼嘴里逃生的,看了一眼囚车里都缩在一角的囚犯,这些人这会儿又都埋着头,连看也不敢看自己一眼,想来,绝对不会是这些当兵的救了自己。
不然,如今伤势痊愈的自己,非被这些当兵的看做怪物给杀了不可。而且,先前这将军是将自己称作山匪,难不成,自己还真就是被一帮山匪给救了。
又或者,是这些狼,突然想来点素的,对自己没了兴趣!
猜想自己应该是被一群山匪救了,然后对方被自己吓跑了,接着这帮当兵的赶来了。
徐杉笑了笑,感觉还是挺合理的。
几天后,这押送囚犯的车队,这就出了长城边关,可这一路上,除了喝水吃饭,徐杉这嘴上永远塞着布团,还用布带勒着。
为今之计,也只有到了目的地再想办法了,大不了挨上几刀,装死离去。
长城外山路崎岖,这又是走了两日,车队途经一城池也没进城,依旧绕道赶路,这又是过了一日,车队进入一山谷,这谷道幽长一眼看不到头。
在这谷道又赶了小半日路程,前方一岔道口左手边山坡上,竟然出现了一座城池。
这城池依着山势而建,却也是花费了不少心思,这城楼下一条坡道,仅与城门洞口一般宽,坡道两旁斜坡地势略高于坡道,而且这两旁的斜坡,还被人砌的光滑平整,连个突起的石头都看不到。
整个山坡直接连着城墙基座,在这连接处,还被插满了消尖的圆木,倾斜着,直指谷内。
望着山坡上的城池,徐杉猜想着,这应该是到达目的地了。
士兵们,推着囚车进了城门,经过一处还在修建的城基,来到军中关押犯人的地方。徐杉依旧被人捆绑着,连同这三辆囚车里的犯人,这又被转移到了一处牢房。
过了好半天才有人给自己松绑,徐杉这又隔着牢房圆木,活动着一路被约束的手脚,查看这营地阵型。
这营中建筑很少,多是些行军帐篷,直接跑出去那是不可能的了。
这又用肩膀撞了撞囚禁自己的牢房,这些捆扎在一起的圆木倒也坚固,看着眼前依稀散布着的数个牢笼,看来这里,至少关押着百来号人。
徐杉转身靠着圆木坐下,眼前这十多名囚犯,这又蹬着腿的缩在一团。
我去!大白天见鬼了吗,一个个吓成这样。
一指囚车上那个骨瘦如柴的家伙,徐杉随口道:“你,过来。”
见徐杉这是点着名的让自己过去,这骨瘦如柴的男子,竟然吓的尿了裤子,非但不敢看徐杉,反而还往人堆里钻,可扎堆在一起的囚犯,这又把他给推了出来。
男子淬不及防,歪歪扭扭的就摔倒在徐杉面前,他脖子一缩这就想跑,徐杉伸手抓住他衣摆:“我有那么可怕吗!”
见这是逃不了了,男子战战兢兢的问道:“你究竟,是人是妖!”
我去!你妹的,老子都出了琅台了,怎么还有人把自己当怪物。
转动手腕,拧着对方衣摆,徐杉瞪大了眼问道:“我没听懂,你这说的是什么意思呀!”
“那,那狼,难道,那道不是。”男子话语颤抖,这又瞟了眼徐杉,徐杉狠狠的嗯了一声,他才开口道:“狼是被你生吞的吧!”
“生吞!”徐杉可不记得自己吃过狼肉,瞪了对方一眼:“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男子将路边狼骸的事情描述了一遍,徐杉这才松了口,迟疑着说道:“我是人不是妖,不过是在狼嘴里捡回了一条命。”
闻言,男子这才试探着上前问道:“你真不妖!”
徐杉无奈的回道:“我要是妖,还能被带到这儿!”
“哎呦喂!”男子语气一变,这就坐在徐杉身旁:“小兄弟,你这命可真够苦的。”看着徐杉,他砸吧着嘴,摇着头叹息道:“年纪轻轻的,这才刚捡回一条命,这又成了囚犯。哎!这世道啊,还叫人怎么活!”
这人变化可真够快的,徐杉咧嘴笑了笑:“你们这都犯了什么事啊!”
嗨!男子仰头叹息道:“都是些穷苦百姓,能犯多大的事,还不就被权贵欺压,硬被按上的罪名。”
“是啊壮士。”这又是一人靠上前来诉苦:“我本临淄城中一布商,那城中公子横,贪图我夫人美色,闯入家中想要轻薄我夫人,我夫人失手将他打伤,他不但杀害了我一家老小,还将这杀人的罪名……”
话未说完,这人竟哽咽着跪在了地上痛哭起来。
徐杉指着他问道:“那你叫什么名字。”
这布商抽搐着回道:“布易。”
坐在一旁,骨瘦如柴的男子,这也支着嘴笑道:“我叫石出,就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那个石出。”
没理会这石出,徐杉指着其他人问道:“你们也是被权贵欺压,充军来到这儿的吗!”
众人纷纷上前道:“都是,都是。”
徐杉嘴角一扬,提议道:“不妨我们趁夜,一起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