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还说了,对所有人的过往,既往不咎,从今以后,认真考核;
你他娘的耳朵长驴毛啦,充耳不闻!
再说了,整个大明朝,谁不知道郑和是朱棣跟前的红人,红得发紫的那种!
就连太子爷,户部尚书夏元吉等这帮视钱财如亲儿子朝廷重臣,平日里只要老爷子胡乱花哪怕一两银子,他们就敢和朱棣针尖对麦芒,据理力争;
可是,只要郑和把核算好的出海用银和粮食,报给户部,太子和户部尚书根本看都不看,直接签字,如数拨付,而且是用最快的速度拨付。
为何会如此?
因为太子爷、户部尚书夏元吉等人知道,郑和出海,是真的可以在海外扬我大明国威!
你个不知好歹的王星仁,居然在这种喜庆的日子里,破场!
你就等着吃棒槌吧!
朱瞻基看到老爷子,老爹和众大臣,没有搭理王星仁,甚至连被弹劾的郑和,都一脸和煦的样子,浑然没把王星仁的话放在心上,甚至都懒得解释,心说,既然你们多不说,俺也装聋作哑吧。
可是,朱棣却把目光对准了朱瞻基,示意他说话。
好吧,您是皇上,俺是您孙子,俺听您的。
于是,朱瞻基走到御史王星仁面前,轻声说:
“我说这位王星仁御史大人,你刚才的表演,真的很让人叹服,简直可以被评为影帝,可是你真的是为了大明,为了百姓,才义愤填膺的弹劾郑和大人么?”
“皇太孙……何出此言?”
王星仁抬头看着朱瞻基,眼神中闪现一丝慌乱。
别忘了皇太孙,可是锦衣卫的一把手,现在又是督查院的一把手,也就是说,现如今,朱瞻基还是身为右佥都御史王星仁的领导;
“王大人出身沿海吧,我的记性要是没有错乱的话,应该是台州府吧?”
“是,臣的老家,是台州。可这与臣弹劾郑和有关系么?”
王星仁疑惑的问道。
朱瞻基没有直接回答王星仁的问题,而是悠然的说道:
“王星仁,你父王江海,是台州府最大的丝绸商人,经常从内地廉价收购蚕丝,雇佣当地贫苦百姓织布,然后走私到海上,进而流转到南洋诸国,本太孙想问一下,这期间来回有没有向我大明各州府报备?”
“啊?这个,这个臣常年不在家,确实不知,应该是有报备的吧?”
王星仁的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
朱瞻基讥笑一声,道:
“王大人,别应该啊。我锦衣卫的探子告诉我,你们王家和海外做生意,几乎从没有想我大明各州府报备,也就会说你王家做海外的生意,从来没有交过税;
你刚才弹劾国姓爷走私,,可是人家国姓爷是得到皇上许可的,赚到的巨额利润,都上交了国库和内库;
这些都有记录的,你可以去查看哦,不过皇上的内库,属于私库,你没资格查看。
王大人,本太孙想问问,你们王家和海外商人做生意,是不是私自开了海禁,是不是赚取了巨额利润,是不是没有如实上交赋税?”
朱瞻基一字一句,字正腔圆,眼中充满戏谑的色彩。
但是,王星仁却吓得浑身瑟瑟发抖,直接跌坐在地上。
半响,王星仁支支吾吾的道:
“陛下曾言:‘远夷跋涉万里而来,暂而鬻货求利,难与商贾同论,听起交易,勿征其税’。”
“好一句暂而鬻货求利,难与商贾同论,听起交易,勿征其税,你王家,每年和海外商人的交易额,少则几百万两银子,多则上千万两银子,其中利润,岂能用‘暂而鬻货求利‘’来形容,
简直就是超额利润啊!”
“你之所以弹劾国姓爷,是因为国姓爷一旦扬帆出海,会直接影响你王家的生意,你弹劾国姓爷是假,阻止国姓爷扬帆出海是真;”
“因为一旦阻止了国姓爷扬帆出海,你们王家就能继续和海外商人做生意,赚取高额利润,对吧?”
朱瞻基不再拐弯抹角,而是一针见血,直接说出王星仁弹劾郑和的真正用意。
“啊!皇上,臣冤枉,臣冤枉啊……”
王星仁不敢回答朱瞻基的问题,而是直接跪在地上,不停的对着朱棣磕头,大声哭喊着自己冤枉。
“冤枉不冤枉,查查就知道了,你是御史,须知咱就讨厌御史滥用职权,假公济私,打压异己!”
朱棣满脸严肃的说道。
“啊?陛下,臣错了,臣不弹劾了!”
王星仁惊慌失措,跪趴在地上,声泪俱下。
“王星仁,你他娘的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奉天殿,不是你家的炕头,不是你想弹劾就谁弹劾谁;见势头不对,就直接当软蛋,直接撤销弹劾!”
“你他娘的是个成年人,不能像小孩子过家家,说过的话,是要负责的!”
朱棣满脸怒容,声色俱厉。
“郑和,是朕的肱股之臣,对朕,对大明,有功,有大功,你他娘的竟然为了一己之私,肆意污蔑郑和,简直罪不可恕,罪大恶极!”
“来人,把王星仁打入昭狱,待彻查王家后,一并审判!”
朱棣一声令下,王星仁直接昏倒过去。
因为台州府王家,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