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拿了平常家里喝水的杯子装穆凌天的高档红酒

一点情调都没有，不过俩人也不是计较这种地方的人

关了灯，就由着落地窗外面的月色渗进来，清清冷冷的照亮彼此

“我小的时候，我爸出车祸，走了，那司机疲劳驾驶，一时没注意超了红灯，送到医院时候，人就接近不行了，我那时候小，对这些事没记忆，我有记忆的是后来拿着东西上门恐吓我们，让我们息事宁人，和后来我妈被迫带着我搬家”

欧阳翎慢慢的说完，酒也空了，给自己满上

“再后来，我们几经流转，换了很多地方，原因一直都只有一个，那帮人一直跟着我们，最后搬到了那个，就是现在我妈住的那个地方，那群人才消停了”

“李姨是个好人，看我们孤儿寡母的，小的时候时不时的给我们减点房租，逢年过节送点吃食”

“小时候我一直都不懂，为什么我们都愿意息事宁人了，他们还不愿意放过我们，长大知道了，那家人家里有个什么人那时候正在选举，生怕我们突然咬他们一口，所以一直步步紧逼”

“小时候我就要面对时不时的有人上来砸门，进门摔东西，我怕他们伤害我妈，但是那个时候年纪小，只能抱着我妈尖叫，等他们走了小声的哭，再后来好不容易他们不上门了，又有一群八婆经常叽叽喳喳嚼舌根”

欧阳翎说到这突然笑了一声，酒已经下去了半瓶子，脑子也有了感觉，扶了扶有点晕的头

“其实当我经过了前面那段，后面那段也就不算什么，不就嚼嚼舌根嘛，又掉不了块肉，不过啊，小时候我倔的很”

“当然，现在也没怎么变”

穆凌天摸了摸她的手

“那段时间算是我骂人的启蒙和发展时期，有很多词都是那时候学的”

穆凌天没出声

“后来呢，我就上学了”

“但是呢，现在想想可能是种病，每次都一点不意外的扑腾在后面，那时候年少，自尊心强，整天表现的很不在意，但实际担心的不行，努力过，但是没什么变化，看看成绩单再看看背后，感觉前方就是一团乌黑乌黑的迷雾，不光有找不到方向的迷茫而且有种失重的头晕目眩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