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卿依旧觉得身子很沉，几个小时前墨连城不顾一切的那场暴行，几乎将慕卿卿扒了一层皮。甚至在这一刻，身上的伤依旧隐约提醒着她，自己又一次差一点跌入深渊。

见慕卿卿没说话，成曦默默走到厨房，倒了杯水递给了慕卿卿，“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成曦看着慕卿卿略显的单薄的身子，眸光恍惚了一瞬，随即，又迅速的将异样的情绪藏了起来，继续不动声色。

“你怎么不问我发生了什么要搬出来。”慕卿卿淡淡的开口，眼神如同死潭一般，没有半点涟漪。

成曦将杯子放在茶几上，嘴角微微一勾，他的样子就像是在说，如论是发生了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一边一样，坚定的不容动摇半分。

可这些话，成曦是不会说出来的，所以终究还是将梗在喉咙里的深沉，化成了一句玩笑，“无非是吵架了闹翻了呗，有什么好问的，我可没有窥探欲。”

慕卿卿突然定睛看着成曦，蓦然间被他那张正太般的脸和故作严肃的神情逗的噗嗤一笑，至少这一瞬间，她紧绷的神经终于能暂缓片刻，得到一丝***了。

“这段时间，我好像不够清醒了。”慕卿卿推开窗子，长出了一口气。

冷风毫不留情的灌进了衣领，灌进气管，伴随着双腿之间隐隐作痛的耻辱，慕卿卿咬紧牙关，终于从构想的虚幻中睁开了眼睛。

慕卿卿的心很不舒服，无数个痛醒的夜晚提醒着她，当初墨连城究竟是怎样为了苏婉晴的一句哀求，一滴眼泪而心软，却果断的将慕卿卿推进了深渊的。

在温暖绯糜的缠绵中，她差点忘记了这一切。所以现在，命运才会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

成曦落在慕卿卿脊背上的目光变得有些冷然，他顿了顿，却还是如同往常一般淡淡的开口道，“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只一句话，慕卿卿即刻恢复了理智。

是了，之后她不会再犯糊涂，她势必要叫那些在她心口上划刀子的人，都受到千百倍痛苦的惩罚。而首当其冲的人，就是苏婉晴。

“我要撕开苏婉晴脸上那张伪善的面具，我看够了！”慕卿卿咬着牙，声音变得坚硬无比。

“如果你想的话，明天的头版就能见到苏婉晴了......”成曦淡淡的说着，从容的语调就像是在说一两句闲话家常一般泰然，全然与这要苏婉晴身败名裂的计划，无关。

“明天还不是时候......”

“一刀捅死你的敌人一点都不解气，我要看着她流干净身上的最后一滴血，这是代价......”慕卿卿握紧了拳头，目光中噙着血一般的愤恨，就连指尖几乎陷进了手心的皮肉里都未曾察觉。

成曦没有说话，但只要是慕卿卿的指示和安排，他都会照做。

这几年，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