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年来,江湖上的高手不太多,名动天下的人更是少。只因为当年“燕子巷”之后,天底下的高手要么销声匿迹苦练武功,要么死的死残的残,来来去去,就只剩下些个老一辈名宿闹点动静。
只是江湖到底还是江湖,一代新人换旧人,中原之中高手不少,“兵器谱”上除了“青魔手”伊哭死了,其他的无不是名镇一方。
可中原之外呢?
神刀堂。
白天羽。
此人乃是“白家”传人,家族中世代供奉着一把“魔刀”。据传此魔刀是白家历代高手遍寻世间奇精异铁所铸,后又终年浸于血池方成,池中所注血水无不是江湖上穷凶极恶之人所有,浴血而成,故而已瞧不见本来面目,只有乌红如墨的颜色。
这是被武林公认为天下第一的无双魔刀。
漆黑的刀,刀柄漆黑,刀鞘漆黑。
也有人称之为“血刀”,但更多的是“白家神刀”。
白天羽便是手握此刀,仗之白家刀法而纵横天下,仅用不到半年的时间便横行西北,创建了声名赫赫的“神刀堂”。
此人声名极大,惊才绝艳,武功奇高,传闻已不在“上官金虹”之下,可是人便都有缺点,他的缺点便是太过自我,独断专行。近一两年有人传出他竟是打算自北往南独霸武林,许多但凡有些名头的好手皆收到他招揽的书信,不答应的多被逼的远走逃亡,答应的更苦,家财基业竟全被其纳入“神刀堂”,几与霸占无异。
以至于此人虽品行不坏,可是名头却不太好,而且风流成性,也不知道欠了多少“风流债”。
而这天山之约的一人,便是白天羽。
荒原白天瞧着滚烫,但一到晚上,尘风泼天,昼夜温差极大,寒意随之即来。
“屋里的人都出来,瞧个脸熟,谁要是畏畏缩缩,可别怪大爷们刀下无情当“魔教”的宰了!”
那喊话的又开口了。
“爹,外面怎么这么吵啊!”
阿飞自酣睡中醒来,打着哈欠,揉着眼睛,睡眼惺忪,好似站着都能睡着一样。
“没事,爹背你,你再睡会!”
燕狂徒见他困得厉害,索性也没了再磨砺的心思,反正算是到天山脚下了,能来的也多是好手,念及于此,他伸手就把晃晃悠悠的阿飞提到了背上,一趴上去,这小家伙立马又睡过去了。
“客官,快些出去吧,那些人可得罪不得!”
客栈掌柜慌忙跑来,是个半百的老汉,除了他们,楼上还有其他一些打尖住店的武林人士,一个个面上虽有不岔,可形势逼人只能骂骂咧咧的下楼站在客栈一楼,木门大开,呼啸的冷风带着尘沙直往里头刮。
门外,人影绰绰,招牌在风中摇曳,火光也在风中摇曳。
所有人忐忑不安的等着自己的命运。
一双双或阴厉、或冷漠、或凶恶的目光从外面瞧了进来。
冷夜,寒星。
星光下马嘶长鸣,人声喝骂。
这是边陲,远离了庙堂,更加远离了江湖,是生是死,都已无人问津。
燕狂徒立在人群中颇为显眼,盖因他身形伟岸挺拔,比常人高出大半个头,而且背上还背着个孩子,一言不发,就是脸色都没变。
“爹!”
阿飞不知几时醒的,到底是个孩子,第一次见到这般大的阵仗,一双手紧紧抓着他背后的衣裳,缩着脑袋,罕见的有些胆怯。
“嗯!”
燕狂徒仍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语气,只怕约战在即,这些人是怕有“魔教”高手潜了过来。
说来也奇,身旁的那些人无不是被夜风吹的浑身哆嗦,衣发俱飘,可阿飞却觉得面前的风十分柔和,像是被一团暖流包裹,很是舒服。
整条街上,两排高低错了的酒馆客栈,无不是大门敞开,里面的人大多都站在门口,像是砧板上的鱼肉,瑟瑟发抖。
一匹快马赶到门口,上面坐着一个纤细的身影,只是浑身都被布包裹着,连头也是,只有一双眸子露出来,在所有人身上来回打量。
忽听。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