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郑重点头：“阿瑾，你要慎重。我看陆灯她是个说得出做得到的性子——她还说，她想要什么要你自己想，她不会告诉你的。”

顾瑾从车上下来，抬头看着楼上，过了好久，回到车里对沈南说：“回去吧。”

沈南吃惊，抬头看了一眼楼上：“你真要走？人可就距离你不到一百米，你就这么放走了？”

“走。”

沈南叹气，就听顾瑾说：“你之前介绍的那个医生，联系方式给我。”

沈南神色一亮：“你终于肯接受治疗了？”

顾瑾垂眸：“不是我想的。”

“管他是谁想的呢！”沈南挥手，欣慰地搂住他的肩膀，“只要你肯接受治疗就好，陆灯都说了，你现在就是个变态。”

顾瑾手指一抖：“她真的这么说的？”

沈南：“……对。”

顾瑾的目光暗淡了下去。

晚上九点，陆灯终于看完了书，收拾书包打开了教室的门。

顾瑾的车走后，楼下的车变得空荡荡的。

她长出了一口气，看着手机上顾瑾的号码，走向了小吃街的方向，与顾瑾离开的方向截然相反。

校草楚林轩失踪了，白箬跟着转了学，陆灯的生活顿时变得无比清静。

顾瑾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联系她，也没有来过学校看她，她也没有联系过顾瑾，两个人仿佛从来没有产生过交集。

跳得最高的当属沈南，费尽心思地把自己的课跟陆灯联系起来，俨然成了她跟顾瑾之间传信的猫头鹰。

陆灯在学校外的不远处买了一栋小公寓，寒假的时候，躺在公寓的摇椅上，打开天窗看星星，时间仿佛回到了她重生前退休的那两年，安逸得过分。

还有一个小时是除夕，她看了看四周，忽然觉得有些孤单。

刚跟顾瑾结婚的时候，她想过会跟顾瑾过一个热闹的除夕，现在想来有点可笑。

话说那老东西怎么还想不出她想干什么来，其实她想要的很简单，只要……

公寓的门铃被敲响了，她以为是云暖她们，打开门却没有看到人。

外面下了大雪，有几厘米深，陆灯哈了口气，看到门口摆着一个小盒子。

盒子的前面有一双鞋印，再往前脚印一直延伸到黑暗深处她看不见的地方。

陆灯盯着那黑暗深处看了一会儿，拿起盒子回屋，关上了门。

她关上门后，黑暗中驶出一辆黑车，车上积了厚厚一层雪，不知道在那里停了多久。

黑车在公寓前的窗户下停了一会儿，缓缓驶离了公寓。

陆灯抱着盒子回到公寓，打开一看，轻笑了起来。

一朵水晶制成的百合花在灯光下闪闪发光，比星光还要耀眼，水晶的花瓣上刻着一个小小的名字——陆灯。

“顾瑾，除夕快乐。”她看着那水晶眉眼弯弯，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