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明白,我们的关系不是长辈和后辈,而是主仆!我是主,而你是仆。敢顶撞主人,我辞退你有什么不对的?更何况,最近一年来,医馆不仅是进账越来越少,原先存储的三百两银钱也不见了踪影。”
范坚强本来想要说千两银子的,随后想想不太现实,就改口成了三百两。
王浩一口老血憋在心口,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三百两?
他又是做假账,又是和药材商贩勾搭,也不过是贪墨了五十两而已,哪里有三百两?
况且他还花出去不少,现如今,就是将他们家卖了,也拿不出这么多钱啊!
“你,你……”
“你什么你?觉得自己很委屈,觉得自己很冤枉?”
王浩拼命的点头。
范坚强嘴角勾起一丝弧度,说道:“那么我来给你算算账。我承认自打双亲离世,我就意志消沉,有好几次都开错了药,来来回回几次,也就没人来看病了。可是,即便如此,只能说医馆没有了收入来源,但是那剩下的银钱都去了哪里?”
“这……”王浩额头开始冒汗,“那些银钱都用来购买药材了,而且最近药材涨价……”
“我都说了,没有人来医馆看病,那么药材自然也谈不上消耗,你又为何要一直购买药材呢?”范坚强咄咄逼人。
他眼神明亮的盯着王浩,直到王浩在他眼前败下阵来。
与人交流的时候,既要掌握话题的走向,更要有气势。尤其是面对撒谎的人,你要拿出自己的气势,盯着他的双眼看。
心中有愧,自然是无法承受这种目光。
“解释不清楚?那么好,我问你,你儿子娶媳妇的聘礼钱都是从哪里来的?李家的丫头可是平安镇有名的美丽可人,你一个小小的仆人之子,何德何能让李家答应你将女儿嫁给你?
别说是你这些年的积蓄。你在我家干活,工钱我算得清清楚楚,一年不过一两半银子,再加上你家的三亩水田,一年的收入,顶天也不过二两多银子。就算是不吃不喝,想要攒够聘礼,那也需要十几年。而你呢,现在就有那么多钱。难道你们一家人吃饭穿衣都不花钱吗?”
汗水已经将王浩的衣衫浸透,范坚强的话他不知该如何反驳。
在座的几人饶有兴趣的听着范坚强一人的演讲,都在赞叹这范蠡一场大病过后似乎是开了窍,已然一副大好少年的样子。
在赞叹老范生了一个好儿子的同时,看向王浩的眼神就更加的冷漠了。
不管王浩有没有贪墨主家的银钱都不重要了。现在整个平安镇都在流传,那么不是真的也是真的,切不可让此种风气流行。今天王浩必须死!
只不过在他死前,最起码的样子还是要做的,要给平安镇的百姓一个交代,说明他们是秉公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