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涛动这个念头不是一天两天，事实上，公司里效益慢慢起来，跟着莫问一起创业的几个创始人手里都有人脉。

莫问给生产机器的工厂砸钱，但是自己生产出来的仪器就算降价也卖不出去，这不算什么秘密，公司里大家基本上都知道。

是人呀，就会动心思，一边是跟着新的老板继续做外贸，一边是守着厂子生产卖不去仪器的旧老板。

本来公司创业起来也没几年，跟着莫问打拼的兄弟都要分家何况是底下那些员工。

方涛一走，其他几个动了心思的也走了，连带着几乎带走了公司全部的销售。

现在公司里有多窘迫呢？

这么说吧，之前海市的单子谈下来现在都没有足够的人去办，偌大的公司现在走了将近一半的人。

办公桌上堆放着一叠又一叠的文件还没处理，财务小刘也从京市飞过来一进办公室差点没看见莫问。

“豁，这么多活！”

小刘绕过桌子，看到后面正在整理材料的莫问，公司分家不是随口一说的事情，有太多的事情要处理，同时还要处理前面谈下来的几个单子，又走了那么多人。

这是要把人掰成八瓣都不够用的。

“你来啦，右边这些是分出来的，你和小董一起再过一遍就可以发下去了。”

说话的人眼底乌黑，忙了太久，嗓音嘶哑，嘴唇起了一层白皮，下巴的胡茬好久没刮生出一片青茬。

小董是公司的法务，和管财务的小刘一样，都是莫问的亲信，本来只有小董跟着到海市这边出差处理几个外贸的大单，小刘管着京市那边的摊子。

没想到现在公司出事，两个人都过来海市善后。

小刘把右边那一大堆文件翻翻，气的用舌头一顶腮深吸一口气：“这些都给那个混蛋？！他方涛带着团队走的时候可没有顾念什么兄弟情谊，现在外面都知道公司分家，几家之前谈的外贸单子都趁这时候压价！”

那些是分给方涛和出去的人的单子，太多了，很多莫问辛辛苦苦谈来的单子现在拱手就送出去，小刘不甘心。

“他那边忙起来，工作顺心才会安安稳稳，要是分出去没有生意做，那转头捅刀子这样的事情也不难。”

人呐，自己过的顺心如意，有了事业就会有软肋，否则被逼到绝处能做出什么事那就不是常理能够把控的。

莫问喜欢能够把控的事情。

小刘听懂了，但还是不服气：“那就这么给出去？！人家上赶着踩你的脸，你还要笑着把脸伸过去？怎么这么憋屈呢！”

他把右边那一大叠文件拿起来，咬牙切齿，可还是深吸几口气出去办了。

莫问等他出去之后，放下手里的文件看着右边放着那一叠文件的地方，不甘心吗？

他也不甘心，可是这种时候不是挣这几个单子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