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功法石碑的名额只有十个,而一旦这十个人进入了精神空间,外界的人就再无法攻击到他们本人、争夺那个位置。
但大部分人依然留在藏书阁中,一边继续寻找着自己的“机缘”,一边等待着他们最终的结果。
这不仅仅是满足他们的好奇心,也是让他们能够更加直观地体会到,可以算作在场的最强的这十个人中,究竟谁的悟性最高,谁的潜力最大,谁最不可以得罪。
以免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日后被对方打脸报复。
终于,功法石碑的光幕闪烁波动了一下,一个神识从中漂浮出来,落回了现实的肉身中。
众人纷纷投去目光——原来这第一个出来的,是剑门的那位弟子沈跃唐。
盘坐在石碑前的沈跃唐忽然猛地睁开眼睛,双目中发放出混沌的白光,又很快收敛下来。
他伸出右掌,掌心向上。而在这掌中,顿时浮现出一团虚幻的烟气,最终凝聚出一个卷轴来。
那卷轴上分明地写着一个“伍”字。
这可并不是什么好品级的功法,和剑门内的一些收藏也没多大区别了。
沈跃唐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即将卷轴握紧,对那石碑深深鞠了一躬。
他的悟性如此,连抢到这名额也不过是运气使然,怪不得旁人。
能得到,就应该感恩知足了。
而在沈跃唐之后,胡海尧也很快苏醒过来,手中凝出一个写着“陆”的卷轴。
但他的脸色并不好看,恐怕这卷轴也只是“陆”等级中的下品。
后一个出来的则是萧红。她拿着手里写有“陆”的卷轴,面上不显喜悲,让人猜不出它的品质。
随后从精神世界脱离出来的则是黎晃、柯树峪和萧霁年。
萧霁年手里掂量着写着“柒”的上品卷轴,心情显然很好(虽然这家伙就没什么心情不好的时候),还有闲情雅致和自己女朋友和小弟打招呼。
柯树峪和对方收获相差无几,也知道自己的悟性的确也顶尖的天才相比仍有差距,心中还算平静。
只不过他把目光投向了荒雪宗的黎晃,显然是对方先前不显山不露水的表现和现在的收获对比,让他感到了意外。
而黎晃只是收好了卷轴,一言不发地退入了人群之中。
又过了半盏茶的工夫,尹若冰的神识摇晃着从光幕中析了出来,落回自己的身体里。
以丹阳境界在精神世界支撑了许久,又参悟了过于玄奥的功法,她的神魂因为压力过大而受到了些许损伤,脸色顿时有些苍白起来。
但她冷漠平静的脸上却难得露出一丝喜色。显然是收获颇丰
——她手中的卷轴,赫然浮现出一个“柒”字。
这让在场的人对这个貌如天仙的紫仙阁少阁主,又有了新的认识:
就连这些洞虚境的高手都没有她在精神世界坚持得久,可见她悟性之惊人。
能被紫仙阁阁主直接看重、亲自栽培,这位“冰灵仙子”果然不是一般的天才。
而眼下,仍停留在精神世界的,唯剩下钟镇南、凌耀和凌霖晗三人。
“神龙学院第一人钟镇南,和长岭剑门的天才凌耀。能对真元境大能的功法有如此参悟,实属难得!恐怕胜负也就在这两人之间了。”
人群中渐渐传来了窃窃私语之声。
“要我说,还是剑门那位更厉害些。人家年轻,境界还更低一些,也能和神龙学院这位持平!这天才之名,名副其实啊!”
“可钟镇南毕竟在洞虚水劫多年,和火劫唯有一线之差。那个凌耀也不过刚刚摸到洞虚水劫的门槛。就算悟性再天才,境界低,能感悟到玄妙自然就少。我看,一会儿出来,还是钟镇南更胜一筹,拿到的功法更好!”
“那倒也是。洞虚境内,每一劫之间的差距,都堪比丹阳到洞虚的跨度!剑门那位,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让人惊叹了。”
“剑门凌耀才洞虚木劫巅峰,可旁边那位,神龙学院的凌霖晗,不也还没出来吗?
“人家那可是初入洞虚金劫,也坚持了那么久。照这么说,岂不是更大的天才人物了?”
此言一出,旁边立刻有人嘲笑道:
“年纪轻轻就洞虚境,倒是有几分天赋。可要说他是更厉害的天才,岂不是笑话?
“不过是运气好些,抢了这十个人里最弱那位的名额,勉勉强强才闯进了功法石碑里罢了。”
“是啊,他再天才,还能比得过紫仙阁的冰灵仙子?人家都已经出来了,他还在里头待着,那分明是死皮赖脸强留在里头而已!”
“估计是什么都没得到,怕出来落人笑柄,才假装自己悟性很高,一直在参悟吧?”
“哈!他哪想得到,大家都在等着结果呢,他这个笑话,咱们是看定了!”
而后便是零零星星的奚落和笑声。
忽然功法石碑的光幕剧烈摇晃了起来,垂下的灵力流荡漾起激烈的波纹,仿佛有什么将要喷涌而出。
众人的目光立刻汇聚在那处。之间晃动的光幕中,终于破出一道神识来
——居然是钟镇南!
许多人扼腕叹息。没想到剑门的凌耀,天赋悟性如此之高。
哪怕是比钟镇南低了一个小境界,还能对天心祖师的玄妙功法有如此透彻深刻的参悟,在精神世界中留了更长时间。
而钟镇南的神识尚未归位,另一道神识里随即从光幕中冲了出来。
钟镇南此刻醒了过来,面色阴沉似水,手中写着“捌”的卷轴只闪过了一瞬,立刻被他收入囊中。
他站起身来,向那道神识看去。
而那道神识似乎察觉到了钟镇南不善的目光,在回归肉体之前,还转头看了对方一眼,偷偷向钟镇南比了一个国际不友好手势,用唇语说道:
“让你又想害老子。活该!(??`ω′?)凸”
钟镇南捏紧了拳头,但碍于天心祖师的设下的禁制,无法直接攻击对方的神识,只能看着对方回到肉身,逐渐苏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