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
他不是在和其他人在地牢里讨论新的实验,却遇到了那个叫“尧麟”的家伙,正联合起来围攻对方吗?
他们中实力最强的人境界是璞相二层,最弱的也有洞虚土劫。
七对一,打一个仗着会玩蛇的好运气才进了神王庙的毛头小子,难道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但是……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倒在地上的虞志清思绪混乱,只回忆起了刚才一些模糊的片段。
斑斓的世界里布满了银紫色的光。
向前冲锋的拳头在倒退。
沉重的身体轻盈地在空中悬浮。
流经心脏的血液在向外喷涌。
咚!
最后他终于重重地撞在地面上,砸出一个不深不浅的坑。
但是并不疼。雷电的力量已经麻痹了他的神经,并且侵蚀着他的感官。
轰——!
他看到一个扑向入侵者的身影浑身带电地倒飞了出去。
那似曾相识的场景似乎终于刺激到了他的记忆,让他想起了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狼狈地倒在地上。
刚才那一下,虽然不是用尽全力,却是他们七个人同时出手。
可那个叫“尧麟”的家伙不仅不避让,反而欺身向前,灵巧地避开了他挥动的拳头,挥出了一道攻击。
只用了一剑!
忽然,虞志清脸色一白,五官痛苦地拧成一团。
雷电的效果消失之后,脆弱的脉络中那强烈的灼烧感瞬间将他吞没!
“啊啊啊啊!!!”
他捂住胸口,发出了痛苦的低吼。
“这不可能!你明明是‘蛇灵使者’,怎么会如此精妙的剑法雷诀?你究竟是什么人!”
那是璞相二层的仇溟发出的声音。看来虽然他们轻敌,但最强的战斗力并没有因此受到损伤。
但虞志清并没有松一口气。
因为他完全能够听出,仇溟语气中那一丝真实慌乱的、恐惧的情绪。
为什么?
就算这个“尧麟”真的天才到在二十几岁就成就璞相境,境界也绝不会超过虞志清。
否则刚才一打照面,仇溟就能看出对方的境界,佯装不知尧麟在说什么、和对方周旋,然后趁机通知其他人过来救援。
除非……除非这个尧麟是高门大宗的嫡传弟子,或者有所奇遇、有大机缘的散修天才,根基扎实、功法高深。同阶的普通修炼者只能被他们打得满地找牙。
可是他们神王庙明明查过,尧家不过是个没落的小部族,而在流川林区救过那个“韩涵林”的人三年前也不过是洞虚火劫……
“哼……”
凌耀却顾不得这些人的震惊和惶恐,短促地冷哼了一声。
他的手中翻过一个剑花,挡开一个意图偷袭自己的数把飞刀;而后脚尖点地,身形灵活地扭转,恰巧避开了另一个祭司扫来的弯钩。
仇溟手中的铜刺终于蓄满血气,发出了黑红色的光芒。
见其他人的轮番攻击之下,凌耀应付得依旧游刃有余,而且已经打倒了虞志清在内的三个人。
他便知道,尧麟绝非他们先前以为的那般,是个“靠蛇发家”的小子。
对付这种人,想在缠斗对磨中让他露出破绽,非常困难。只有想办法缠住对方,而后用足够强大的力量攻击对方,才能给他致命一击!
“看招!”
仇溟操起带着诡异灵纹的铜刺,捏准了凌耀喘息之机,猛地向凌耀冲来。
凌耀眯了眯眼睛,抬手将承影剑一横,正好架住了直直落下的这把铜刺。
铜刺上血腥噬人的气息扑面而来,腐蚀着剑上的雷霆,也在不断尝试着侵蚀他的心智。
璞相二层的祭司,果然比刚才路上遇到的杂兵厉害得多。
无论是力量,还是心计……
凌耀微不可见地勾了一下嘴角。
就怕有人自以为聪明,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承影剑上的雷灵力忽然变得更加凶猛,向仇溟反扑,似乎要镇住那血腥煞气。
仇溟却是神色不变,手中招数不断变换,大有缠住凌耀、与其死磕的意思。
而那些从地上爬起来的祭司,此刻也拿起武器,继续向凌耀发起攻击。
凌耀不得不分出一丝心神,操控着感灵阵纹自动变换,用早就设置好的灵纹符箓阻挡着这些骚扰。
而这一分神,立刻便让仇溟抓住了一丝“破绽”。
“血锋!”
仇溟将铜刺尖头调转,侧刃劈出,布满倒刺的锋口便向凌耀的面上刮去。
凌耀也顿时将承影剑翻转,引剑脊卡在那刺钩之上,意图阻挡铜刺的前进。
然而不等他做出下一步动作,一把直刀却忽然从他背后扎来,直直地捅穿了腹腔!
仇溟见状,眼中顿时露出喜色,便是奋力操着铜刺,要将失力的承影剑猛地弹开,而后刺向眼前之人的胸腔!
然而在铜刺要将那剑脊撞开的一刻,仇溟却感觉到了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