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三爷忙到:“真儿可别这样,我们在哪里都是开医馆。”
徐婉真收敛了情绪,将亲人的关怀默默放在心底,道:“那座宅子呢?条件如此合适,小舅舅如何打算?”
提起这个,苏三爷烦恼的挠挠头,“待我回头仔细想想。”
两人说完话已近中午,因徐婉真吃素,徐老夫人特别打发玉露送来两个菜。奶娘将徐文宇抱来,三人一起用午饭。有可爱的徐文宇,有活宝似的苏三爷,这顿饭吃的轻松愉快,桑梓、葛麻好久没见到小姐如此开心了。
用罢饭,郑嬷嬷道:“小姐,我这里还要请教苏三爷一些问题。小姐先歇了午觉,养足精神方好继续课程,下午仍然是先习字。”说起习字,徐婉真不禁扶额,桑梓忍不住偷笑。
桑梓伺候徐婉真歇下后,见苏三爷仍在与郑嬷嬷商议。听苏三爷道:“女儿家不比男儿,习不得武,但练习强健体质的拳法是可以的。我们行医经常要爬山涉水,身体不好可不行,有一套流传在医家养生的五禽戏,我琢磨着可以改一下,让真儿练习。”
郑嬷嬷道:“在宫里也有一些女人养生的法子,我写给三少爷,请您一起参照。”
苏三爷道:“好。不过我明后天便要赶回苏州,待我琢磨好打发人送来。真儿的身体先慢慢养着,也不急于一时,之前的方子继续吃。”
苏三爷回了常州,徐婉真的日子仍是按部就班。气候益发潮湿阴冷,宅院各处添置了炭盆,下人们也做了冬衣。
徐婉真头顶上白瓷碗的水加到一大半,画技也有所长进,古琴弹奏更是让听者驻足。唯独书法,仅仅是能把字体笔画写端正。对此,徐嬷嬷只能叹徐婉真确实缺乏天赋,也无更好办法。
对此,徐婉真心道与其浪费时间,不如另辟蹊径。便与郑嬷嬷商议,在书画一道上,自己稍加练习即可,重点在于专攻鉴赏能力。
郑嬷嬷虽在宫中见过不少字画珍品,但受制于身份学识不可能精通。字画品鉴,若不是浸淫此道数十年的大家,何以谈起?两人商议着,待上京后请曾祖父指点。
书画鉴赏非一朝一夕之功,解不了徐婉真书法的燃眉之急。书写不能见人,始终不是长久之计。徐婉真正捧着一杯热茶蹙眉沉思,忽听见外面一阵鸡飞狗跳,问道:“外间何事?”
守在屋外的葛麻掀了帘子进来,屈膝道:“回禀小姐,是小少爷在抓鹅玩呢。”
听见是徐文宇,徐婉真嘴角轻轻扬起:“走,我们去看看。”葛麻拿来素色披风给徐婉真披上便出了门。
映云阁外传来徐文宇的咯咯笑声,徐婉真走出去一看,只见徐文宇撵得一只大白鹅上蹿下跳,几个小丫头拦住鹅的奔逃路线。奶娘又要护住小少爷,又要听吩咐去抓鹅,两头跑累的不行。见徐婉真来,气喘吁吁道:“大小姐可来了!奴婢去帮抓鹅,小少爷你可千万别过来,小心鹅啄你。”
葛麻忙将徐文宇带到徐婉真身边,徐婉真柔声问道:“宇儿抓鹅来做什么呢?”
徐文宇眼睛亮晶晶的,道:“阿姐,我新学了首诗,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我就想看看大白鹅到底是不是红掌。”徐文宇刚满六岁,由徐老夫人亲自给他启蒙,还未曾请先生。已经学完《三字经》,每日习大字,还教一些简短的诗句给他。
徐婉真心头一阵恍惚,《鹅》这首骆宾王的诗,她在现代的幼弟也背诵过,原来这个高芒王朝也有骆宾王?看来历史并没有偏离正轨多少。只听徐文宇开心的大叫:“抓到啦!抓到啦!”
只见那只大白鹅在小丫头怀里不断扑腾,奶娘抓住鹅掌让徐文宇来看。徐文宇兴奋的道:“阿姐!你看,果然是红掌呢!好像又不是那么红。”
徐婉真微微笑着,道:“宇儿做得不错!有不明白的地方,须得要亲自验证。”徐文宇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那大白鹅扑腾的满地鹅毛,粗使婆子拿了扫帚来扫。徐婉真见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便让葛麻捡了几根粗壮的鹅毛过来,徐婉真就着葛麻的手仔细端详。徐婉真想要制作鹅毛笔,现代她在法国巴黎国立音乐学院留学时,参与过一些社团。其中有一个社团就是致力于将中世纪欧洲的用品进行复原,其中就有鹅毛笔。既然无法驾驭毛笔,将鹅毛笔制作出来,硬笔书法总是没有问题的。
但现代的制作方法不能照搬,有些工艺在这个朝代并没有,须得找别的方法替代。
在徐婉真对鹅毛笔苦苦思索时,徐家在变卖产业的过程中遇到了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