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曼珍跺脚道:“都是姐姐啦,我说要早些出门的,结果姐姐梳个头耽误了好些功夫。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差了,压根看不着呀!”
“是是是,都是姐姐的错!”涂曼芬早就过了看热闹的年纪,连声哄着妹妹。
看着伏在栏杆上,笑语晏晏的姐妹两人,李氏却暗暗叹了一口气。想着在出门前,夫君交代她的一番话,便有些不自在。
涂博文道:“父亲将刘祺然拘在国子监,差不多快一个月了。说他在里面,很认真的守着规矩,确实是诚心想要求娶我们珍儿。父亲的意思是,能结这门亲是最好的。你们这次出门,多半会碰到他,你设法让他和珍儿单独说几句。”
看她神情犹豫,涂博文叹气道:“我这不是在卖女儿。但我是嫡长子,总得为了家族着想。能让珍儿心甘情愿的嫁过去,是最好不过。”
他话中的意思非常明白了,李氏郁郁的想道。最好能心甘情愿,但就算不是,为了涂家也得嫁吧?
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女儿,难道果真要嫁给那名浪荡子吗?李氏越想,越有些不甘心。
涂瑞章骑在大哥涂瑞铭的脖子上,左顾右盼,视野开阔的紧。他难得出来玩一趟,左手拿着糖葫芦,右手抓着大哥的头发。
涂瑞铭是个好脾气的,头发被扯得生痛也不着恼,两手护着脖子上的涂瑞章,生怕他一不小心就掉下去了。
看到龙舟从远处果然,涂瑞章兴奋得哇哇大叫,手舞足蹈起来:“大哥!你快看,龙舟过来啦。”
他这一动,忘记手里还扯着涂瑞铭的头发,涂瑞铭痛得“嘶”的一声。
涂瑞章看着手中的几根黑发,吓了一跳,忙在大哥的头顶处揉了揉,小心翼翼问道:“大哥,痛不痛?”将手中的糖葫芦放到他口边,讨好道:“我请你吃糖葫芦,痛痛飞走哦!”
看着自己眼前,还残留着涂瑞章口水的糖葫芦,涂瑞铭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阴霾。但随即,就缓和了情绪,笑道:“这点痛算什么,大哥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这一幕,看得他的长随九兴一阵不忍。自家少爷虽然是涂家的长子,但这个庶子身份,纵然再用功苦读,地位也比不上嫡子涂瑞章。
他上前一步,道:“大少爷太辛苦了,不如我来驮着小少爷?”
涂瑞铭挥挥手,道:“不碍事,自家弟弟有什么好辛苦的?”
人潮中挤过来两名小厮,其中一名指着被驮着的涂瑞章道:“你看这名小少爷,是不是有点眼熟?”
另一名仔细看了看,点点头:“嗯,像是涂家那位小少爷。”
“可算是找到了!走,我们靠近些看仔细了。”
这两名正是刘祺然撒出来找涂家的小厮,因着两家结下的梁子,刘家的下人仆役对涂家的主子们,都熟悉的很。
此时刘祺然改变心意,要追求涂曼珍,倒是正好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