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目光,她专心用起饭来,心中暗自思忖着,或者因为这才第二个皇帝,宫里还没有奢靡之风。
难怪她之前所见,无论是在徐家还是在安国公府、公主府,用料固然珍稀华贵,但几乎很少看到奢侈浪费的现象。
所谓上行下效,不外如斯。
看来这年轻的高芒王朝,充满了活力和蓬勃的生机。能在这样的盛世中生活,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
太子府。
手里紧紧拽住从宫中传回来的消息,杜师爷抓过一名小厮,问明了太子的去向,脚步匆匆的走到太子的练功场上。
青砖铺就的场子中央,太子将一柄秋水般的宝剑舞得密不透风,矫若游龙。
杜师爷耐着性子,候在一边。
太子舞完这套剑法,将宝剑爱惜的放回兵器架上,方才朝场外走来。
他喝了一口茶水,小厮伺候着他擦了汗。
扔下汗巾,他看向杜师爷,问道:“何事?”
杜师爷上前见过礼,将手中消息呈上,道:“宫中刚刚传来的。”
太子一目十行的看完,额角青筋直跳,怒道:“谁?谁在捣鬼?!”
“回太子,在下尽力查了,有一些证据,怀疑是昭阳公主。”杜师爷拱手禀道。
太子仰头一笑:“哈哈!”
转过头,目露凶光道:“我就知道是她!是不是还有齐王?他想本殿下这个位置很久了!”说完大步流星朝外走去。
杜师爷急急追上:“殿下,您这是要去哪里?”
“还能去哪里?自然是去求见父皇,昭阳这个贱人!父皇岂能让她蒙蔽?”太子恨声道。
杜师爷快跑了几步,到了太子身前,随即大张开两手,拦在他的去路之上,道:“不能去!请听在下一言,此时皇上正在气头上,太子若去了,正是火上浇油。”
太子猛得停住脚步,道:“那你说怎么办?就任由她胡说吗?”
“殿下!”杜师爷苦劝道:“那些证据可都是真事!殿下还在禁足期间,未得皇上传唤擅自出府,真要论起来,就更是罪上加罪。”
“皇上圣旨已下,三部会审已成定局。殿下此刻要想的是,怎样博取皇上的欢心和怜悯。殿下是皇上最宠的儿子,敛财而已,又不是什么大的罪过,等过了风头,殿下在设法,让皇上知道背后是昭阳不迟。”
随着杜师爷的规劝,太子渐渐平复了怒气,点点头,道:“师爷所言甚是。”
“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重臣帮衬太子过了这个难关。”杜师爷道:“皇上明发中旨,此刻恐怕朝野上下都知道了此事。御史台已经出了头,明天会有更多的弹劾奏章。”
“殿下,您一定要心平气和,万万不能中了昭阳公主的圈套。”杜师爷有些担忧。
他对朝局的把握不差,但实在担心太子会沉不住气。
他知道太子的秉性,生活自律、脾气易怒,在庆隆帝登基第二天就将他立为太子,纵然有些质疑之声,也被庆隆帝强力压下。
可以这样说,他从被册立太子以来,一直顺风顺水,未遭遇过任何挫折,这也使他逐渐傲慢自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