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腰的护甲,鸦青色紧致短衫,扎实的袖口里暗藏玄机,行动无声无影,不浮不躁如沉夜中的鸮,这就是亮相于众人面前的骁骑卫。
传承于影卫,他们的行动习惯性的保持隐秘而无声,令人从无声处领略到震慑。
骁骑卫,掌军中、禁中、勋贵、百官之犯罪、贪污的侦缉、审讯、判决、情报及军事武器研发等职责,具备独立侦讯、逮捕、判决、关押拘禁的权利。
这等于是大理寺之位,建立了一整套独立的、专属于庆隆帝的办案机构。
骁骑卫,等于是武将的御史台,凌驾于百官之上,可直接给皇帝上书。不同的是,更多了从逮捕到关押的权利。
御史台再怎么风闻奏事,也只能停在嘴上,哪怕被唾沫星子喷到了面上,若无皇帝允许,也不会带来实质性的伤害。
但骁骑卫则不同,有了独立问案的权利,一时间百官人人自危。从庆隆帝透露出这个意思,反对的声音便甚嚣尘土。
但庆隆帝以极其强硬的手段,将这些质疑声统统压下。白夜组织伏诛,但民间残余势力仍在。经过庆功宴上刺杀一事,幕后主谋至今为浮出水面。他需要这样一个机构,一来震慑百官,二来查处乱党。
骁骑卫的成立可谓一波三折,但不管怎样,在这个一日冷过一日的深秋里,在满朝文武的沉默中,于皇城中挂上了牌。
在受封当夜,武正翔再次来到徐婉真的床边,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将庆隆帝赏赐的官袍穿给她看。握着她的手,坐了整整一夜。
“婉真,你以后嫁进来,就是二品诰命夫人了。”武正翔这样说道。
又是一场秋雨,太子赈灾的仪仗在一场连绵秋雨中回了京。随行的官员、御史到吏部交付了差事,上了奏章为太子请功。
棣州之后,有了田子丰的全程谋划,没有再出什么差错。太子也乐得清闲,将诸事都交给他来完成。
巡视灾情、安抚灾民、开仓放粮、安置善后这种种事宜,均交给田子丰。太子只在他必须出席的场合露面,其余时光便消磨在汪妙言诸多小把戏的闺房之中。
在接见地方官员时,太子也不再慎重,常常见完就让田子丰直接衔接。田子丰统统来者不拒,从不嫌差事过多,反而做得是井井有条。
这样的情形,让杜师爷心中忧虑,却无法宣之于口。毕竟,田子丰所作的每一件事,都是打着太子的旗号,事情又做得漂亮之极。他心底这点隐忧,缺乏直接证据,只能藏在心底。
这样一路行来,太子收获了一个极其漂亮的成绩单,都被御史记录在册。
有了这样大的功绩,太子瞧上去也比出发前多了三分男儿血性、三分沧桑、三分内敛。庆隆帝看着这样的儿子,免了他的禁足,并允他上朝观政。
朝中的天平再一次倾斜过来,废太子的声音戛然而止。
唯有齐王的詹事府不受影响,不徐不疾的做着事。齐王在庆隆帝面前的奏对,越发持重,且言之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