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笑道:“真儿往后若是方便,逢年过节时多回来住几日。”
陈氏的名声连她也知道,但也帮不上什么,只能释放出善意,表明徐家的大门永远向徐婉真而敞开的态度。
她是当家主母,又是徐文敏的妻子,她的表态对徐婉真来说相当重要。
淳和公主说话就没那么客气了,她哼了一声,道:“你那个婆母,做的那些事京里谁不知道?也不知她究竟是怎么想的,就那样不管不顾。”
这样的话,徐婉真却是不好接的,不管陈氏如何,她要是说一句不是,被传了出去就会变成她不孝。
知道她的难处,淳和公主道:“你也不必担心,有皇祖母为你撑腰,还用怕她吗?她要是过分了,我这个公主府,你随时都可以来住上几天,比回徐家方便。”
她这说的是实情,嫁出去的女儿哪有动不动就回娘家的道理,但去公主府就不一样。她这样一说,等于徐婉真又多了一条退路。
对两人的拳拳爱护之心,徐婉真心头感动不已,郑重施礼道:“谢过大嫂、公主,真儿省得了。若真有什么事,绝不会瞒着,定会来叨扰你们。”
淳和公主笑笑,将她扶起:“跟我们你不必客气,都是嫡亲的血脉。不过,也是真儿你够争气,连皇祖母都对你赞不绝口,换了别人,我也不会有这等闲情逸致。”
提起肖太后,徐婉真关切的问道:“太后娘娘的身子现下好吗?”以肖太后之尊,给予了她那么多真切的关注,在她心中,就跟祖母一般无二。
淳和公主的眼神闪了闪,微微叹气,道:“你明儿去了就知道。自打那日遇刺,皇祖母便落下了一个惊悸的病根,夜里浅眠,白日就缺了精神。”
肖太后年纪大了,想不到那次惊吓竟然落了病根,徐婉真微微蹙眉:“小舅舅怎么说?”
“夫君说皇祖母的病跟前些年忧思过重有关,只能慢慢调理,一时半刻的没有法子。但公公写信来,说他见过一味药或许可以试试,所以我们打算过些日子去山南道找找药。”
朱氏道:“那边山势险峻,公主可要当心些。腊月前定要赶回来,否则大雪封山便是糟了。”
淳和公主讶异道:“你怎么知道?”跟她喜欢东奔西跑不同,朱氏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典型大家闺秀,看不出她还有这般见识。
朱氏笑得恬静:“书里都写着呢,我看了好多游记。”她的眼中,对书中描写的山山水水,也充满了向往。
徐婉真笑道:“下回阿哥出门,让他捎上大嫂一道,去亲眼见见这些风景,和书中有什么不同。”
朱氏笑着摇头:“我只是想想罢了,祖母年纪大了离不得人,父亲的起居也需要料理。”她是徐家的长媳,徐家这一百多口人都靠她料理,责任重大,不是想走就能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