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涂曼珍应下,他便乐不可支的去了。
看着他走远,涂曼珍不禁“扑哧”一笑,“呆子!”这才带着丫鬟往致远居而去。
……
忠国公府前院,武正翔坐在书房里,看着手中那册卷宗。
那是他假借职务之便,到刑部调出来的旧案。三年前那起禹西乡驿站惨案,赫然在列。
卷宗上说,那日正值秦氏商行押运粮食至此,总共几十号人,连同驿站的驿丞、伙计,全部葬身火海,无一幸免。
令人奇怪的是,禹西乡隶属于卢阳县,事发之后,谢县令原本正要命人查看火灾发生现场,却又临时改了主意,往州城而去。却不料在回程时喝醉了酒,从马上摔下来,就此送了命。
卷宗上所记载,是后来州城派出捕快,勘查了惨案现场。发现驿站已经烧成白地,发现了不少尸骨残骸,但秦氏商行的粮食连同运粮的大车俱都不见。若说都被烧了,那也应该有痕迹才是。
但在现场实在是找不到凶手的蛛丝马迹,又鉴于那时正是涝灾之后缺粮的时节,便将此案定义为饥民为了抢粮食而犯下,草草结案。
可这一切,和太子又有什么关系呢?
太子、禹西乡、谢县令,在这三者之间,一定有一条线,将他们串了起来。偏偏齐王掌握了极关键的证据,才能令他将此作为最后的底牌。
武正翔拿出一张舆图,在图上找出禹西乡大致的位置,眼前一亮。
是了!棣州!三年前,太子险些被废。还是关景焕站出来力保,又举荐他戴罪立功,到黄河决堤之处赈灾。
右手三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动,他隐约记得,那次赈灾,户部采买的粮食是随着太子一道前往。莫非,是在粮食上出了问题?
他正想着,打开的门前响起轻叩声,武胜身着明光铠,含笑而立。
接到他差人带的话,武胜连甲胃都未曾脱下,匆匆回了府。他临时告了两个时辰的假,回来商议这件大事。
见他到了,武正翔起身见礼:“大哥。”又差人去请忠国公来。
待三人齐聚,在书房四周布下了心腹,武正翔才将手头的卷宗拿给他们看,又指出了禹西乡驿站的位置,将心头的猜测说出。
武胜大惊,猛然抬头,问道:“二弟是说,太子押送的粮食出了问题。为了确保差事顺利,不惜杀人抢粮?”短短几句话,却将当时的真相,道出了八九成。
看着他的眼睛,武正翔缓缓点头。
“这……这怎么可能。”武胜不敢置信。
武烈却面色沉稳,叹道:“事关皇位之争,区区几十人性命,这有什么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