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瑶应声下去。
青萝打了热水进来,涂曼珍亲自拧了罗帕,为姐姐擦脸。边擦边道:“姐姐千万别再伤心了!你这样哭,只会让我们也跟着伤心。那害你的人呢?反倒什么都不知晓。”
涂曼芬点点头,这会她的情绪稳定了,也能听得进劝说的话。
“大表姐还是安心在这里养着,待坐完小月子,大表舅母定然会迫不及待的来接你回家了。”言语间,徐婉真刻意隐去程家不提。
涂曼珍接着道:“那是,前两日母亲便说要来看你,却不得闲。今日之事,我再打发人去说一声,想必就算上刀山下火海母亲也会赶来看你。”
听她说得有趣,涂曼芬的心情也跟着好了一些,道:“你在背后编排母亲,等我见了母亲,看怎么收拾你!”
徐婉真心头舒了一口气。看样子,涂曼芬是缓过来了。还怕她一直陷在悲伤的情绪中走不出来,在现代的产后抑郁症,就是最明显的例子。在这里,可没有什么心理医生。
两人开解着涂曼芬,不多时银屏便煎了药了上来,伺候着她喝下。
这个方子徐婉真略略看了下,知道其中有安定神经的药物,便道:“曼芬表姐,你换件干净衣衫便好好歇着。休息得好,身体才恢复的快。”
涂曼芬应了,徐婉真使了个眼色,和涂曼珍一道出了房门。
眼下时辰还早,涂曼芬是腹痛而醒,得知噩耗后伤心耗神,又大哭一场精神疲惫。喝了药,便觉得困乏,沉沉睡了过去。
两人在门口不远处的等着,直到白瑶来回过话了,才举步朝花厅走去。
“曼珍表姐,家里现在怎么样?”徐婉真问道。
“上次去安平侯府,程景皓被打了一通板子又跪了祠堂,这两日便一直在装病。我们遣官媒送去的和离文书,程家便说他在病中,神志不清无法署名。”
说到这里,涂曼珍“呸!”了一声,道:“找借口,也不找个好点的。真要署名还没有办法吗?他是屁股挨了板子,又不是手!”
徐婉真以手扶额,道:“二表姐,你说话还是注意些。”
涂曼珍大大咧咧一笑,道:“你我姐妹二人,哪里用讲究这些虚礼。”
“我是怕,你在我这里养成了习惯,回府也改不过来,未免会被人在背后笑话。”
“哼!”涂曼珍柳眉倒竖,道:“在我府里,谁敢笑话我?难不成,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说着,将吴姨娘冒犯了她,刘祺然将她手骨捏碎的事情告诉了徐婉真。随即得意道:“打那以后,那些个姨娘见着我都绕着走。”
徐婉真一阵愕然,好吧,算她白操心。敢情涂曼珍在平国公府里,就是属螃蟹的,横着走。
撩开此事,徐婉真问道:“那大表舅母有什么打算?总不能就由得程家这样拖下去。他们耗得起,曼芬表姐可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