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的禀了祖父,一时间两人也商议不出应对办法。程景同只要牵了马出来,急匆匆去太子府请罪。
和离文书是要去京兆府备档的,涂、程两家和离,想必也会成为京城这两日最新鲜的话题。与其等太子从别的地方知道,还不如先去认罪,或许责罚还会轻一些。
……
徐婉真回到致远居,换了家常衣服便拿着和离文书,到了东厢房里。
“大表姐,这下你可放心了?”
涂曼芬两手颤抖着拿过这纸文书,逐字逐句的看完,眼泪唰的一下掉了下来。
她也不知道是为何而哭。也许是祭奠过去三年的婚姻生活?还是为终于逃脱了樊笼?还是,为了即将开始的新的生活?
银屏刚想上来劝慰,徐婉真做了个手势,她便退了下去。
和离是大事,全天下一年也不会有几起。这个时候,就让她好好哭一场吧。把心头的那些烦闷、苦恼、痛苦、郁气统统都发泄出来,才能迎接新的生活。
过了盏茶功夫,涂曼芬接过银屏递上来的手帕,拭去面上的泪,赫然道:“让表妹见笑了。我……其实并不是爱哭的人。”这一年,她哭的眼泪比以往十多年都多。
徐婉真微笑望着她,眼神清亮,道:“大表姐心头苦,我都知道。哭出来才好,往后就不要想着那些不开心的事,好好过日子。”
“嗯,”涂曼芬点点头,道:“怎么说,我也是你表姐。你放心,往后我不会再让你们操心了。”
白瑶上前,扶着涂曼芬躺下:“表小姐,您这还没出小月子,好好将养才是。”
徐婉真站起身道:“表姐好好养着身子,接下来的事情有我。”拿过和离文书,走出了东厢房。
“沐兰,你叫上冯兴,亲自跑一趟京兆府,将和离文书备档。”徐婉真吩咐。
对这张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和离文书,她不敢掉以轻心。事情自然有在外面跑惯了的冯兴去办,但有温沐兰一起,才不会出什么意外。
别看她之前去安平侯府一切顺利,那是打了那边一个措手不及。从安平候到林安佳,恐怕都只以为她上门不过是为了施压,只要应付过去便是,没做更多的准备。
若是要再来一次,安平侯府只需要将程景皓看的严严实实,徐婉真难不成还能闯去程景皓的院子?
温沐兰应下,自去安排。
徐婉真去了琴房,净手焚香抚琴以澄净心思。今日迫不得已,她仗势欺人了一次,她可不愿自己养成这样的习惯。
待到酉时一刻,温沐兰回到府中,将盖了京兆府大印的和离文书交给徐婉真。
徐婉真松了一口气,总算没出什么乱子。“明日你再跑一趟涂家,将文书交给大表舅母收好了。”
这个文书,不适合放在涂曼芬手上,省得她触物伤情。自己和她只是表姐妹,放自己这里不合规矩,还是交给李氏为佳。
处理完这件事,便到了摆晚饭的时辰。难得武正翔在家,徐婉真亲自下厨做了一道他最爱吃的桂花鱼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