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临音叫住了长公主,她摇了摇头,“阿娘,何必交出西山大营呢?交出兵器固然可换一时安宁,可是武器才是护身符啊。”
几人一愣,纷纷看向她。
“可是,让你待在杜家这个烂透了的泥潭里,阿娘实在不忍心。”衡阳长公主感慨于自己女儿的贴心,又不由得开口说道。
杜光霁所作所为的确过分,但是如今早已不是太祖太宗在的时候了,就凭昨夜的事情想要和离,非常难,但如果以西山大营为筹码,倒是有可能。
对于她来说,西山大营自然没有女儿的婚姻幸福来的重要。
临音摇了摇头,“阿娘放心。”
她还没折磨够成宁侯一家呢,大不了找个机会丧偶不就好了。
再者,对于她来说,如今和不和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务必要提醒爹娘当今帝后的险恶用心。
绝对不能出现梦里的事情。
“阿爹阿娘,杜家虽是泥潭,可是泥潭并非最污糟的地方。”临音别有深意的说道。
临爵和衡阳长公主都是从政治漩涡中拼杀出来的,临赐也是自小耳濡目染,三人一听临音这么说,就察觉到别有深意。
衡阳长公主抬了抬手,周围侍奉的下人便一言不发的离开了花园。
“阿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衡阳长公主坐起身来。
“阿娘有没有想过,明明杜光霁如此厌恶我,但是他们还是要这么不要脸的把我算计过去?”临音发问道。
一边的临赐放下了手中的鱼竿,坐到了一边的石墩子上,开口说道:“不是为了拉拢老牌贵族和宗室,向旧日勋贵示好吗?”
“哥哥觉得我和杜光霁的这场婚姻,像是结亲吗?结仇还差不多吧。”临音嘲讽道。
几人一凛。
这么说,倒也的确是,旧贵族之间大部分人都是各自联姻,一来门第相当,二来知根知底,怎么都比外人强些。
临音和杜光霁的联姻,是用那样的手段促成,若是这二人夫妻和睦还好,可明显就不和睦,但是帝后还是执意要这么做——这真的是想要向他们示好拉拢吗?怎么看怎么像是为了破坏他们内部的联姻,然后逐个击破呀。
他们的目光一下子就严肃了起来。
是了,今上在太祖一朝并不得宠,到了年纪就去就蕃,在京没有势力,他想着击破旧日贵族,扶持自己人上位也不是不可能。
“或许他们就是料定了我和杜光霁今日之事,想要用这门婚姻,套住阿爹或者阿娘手中的兵权。”
兵权的确是引人忌惮,但是无可否认,这是最好的护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