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雷气得半死,要去厨房闹,这回临音防备的极为严实,直接去长乐郡主府点了十来个府兵守在厨房,别说是二郎了,便是侯爷亲自去,也是不让进的。
侯爷听说了这件事之后就来找了她,她在侯爷的逼迫之下,迫不得已的说出了这段时日她和临音之间的渊源,侯爷气的打了她一耳光。
而后便又出去办公,只是勒令她在他散值之前必须和郡主达成妥协。
她就想不明白了,她从头到尾不过是为难了一个妾室,如今她已经让步,为了个妾室为难她婆母是要做什么?
姚氏进到临音的庭院的时候,发现内屋子大门敞开着,屋内不见郡主,只见两个颇为清俊的郎君,一人吹箫,一人抚琴,乐声袅袅,闻之便觉心旷神怡。
姚氏心中暗暗不妙,她连忙快步进去,只见临音斜倚在侧面的贵妃榻上,桌案之上摆放着精美的膳食和酒水。
珐琅香炉中泛起袅袅轻烟,西戎上贡来的香料弥漫在屋内。绝色的美人双眸合上,如一只慵懒的猫儿,身上却披着无限的珠翠环佩,可谓是真正的天家富贵。
颇有些纸醉金迷,纵情声色的意味。
姚氏太阳穴突突,只觉得自己儿子头上多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她刚要开口,却见小畜生身边的侍女轻轻抬手,两旁的乐声戛然而止。
“夫人请。”梨滢说完,就将姚夫人请到偏厅。
而那两位郎君也跟着去了偏厅。
“郡主刚和安阳长公主说了话,又喝了些酒,若是夫人有什么要事奴婢可为夫人转达,自然了,夫人也可以等到郡主醒来之后亲自告知郡主。”梨滢微笑的说道。
“她竟然还有功夫睡觉?”姚氏怒极,当即拍桌起身,她指着两位郎君,对着梨滢质问道:“这两人又是哪里来的不三不四的人?我儿尚在,郡主就勾三搭四……”
“夫人慎言!”梨滢神色陡然变得严肃了起来,语气微冷,“郡主只怕不是夫人能够指责的!至于这二位郎君,是安阳长公主府中的宾客,又岂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
姚夫人只觉得火冒三丈,全未陵都知道安阳长公主是什么样的人,她送的人,不是不三不四的人是什么人?
只是这话她不能说,安阳长公主到底是个公主,哪里能随意指摘的。
但是这是整个未陵的共识啊。
“即便是如此,那也是外男,郡主是有夫之妇。”
“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不论是郡主也好,长公主也罢,都是胸怀坦荡之人,听乐而已,郡主大门敞开,可见光明磊落。”一位郎君忽而开口。
姚氏转身看过去,“此处岂有……”
“夫人的脸怎么了?”姚氏还没说话,那位郎君又细心的说道。
侯爷方才打了她一巴掌,那一掌打的不重,但是到底留下了印子,她敷上了脂粉遮掩了过去,谁知道一路上旁人不曾察觉,却叫这个男人察觉了。
“夫人脸受伤了,如何能上脂粉呢?不仅不利养伤,还容易使得伤口溃烂。女郎皆是天上明月,珠玉一般的人,夫人如此,未免不够细心了,好好一颗明珠,都蒙上尘埃了。”
成宁侯虽不二色,但是为人严肃刻板,出了名的不解风情,嫁给他之后,姚夫人何时听过这样的温言软语。
如今猛地听到眼前风姿清俊的年轻郎君如此温声细语,心中的火气未免消散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