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陵王哪里吃到的。”临音慢慢的说道。
衡阳长公主心思一沉,其实她一开始在临音说起在端午的时候见到这样的毒药的时候,她就该明白了过来。
端午的时候圣上办了龙舟赛,后来又去芙蓉园设宴,流程全部都是由皇室操办,谁会在皇室的典礼上面下这样的毒药呢?很明显只有皇帝。
而且这糕点她吃了好几天了身体还没有什么问题,八成是慢性毒药,御园里面下慢性毒药,除了皇帝她想不到还有谁。
帝后虽说是根基不稳,但是他们对于自己的属地还是有一定的把控,皇宫虽说算不上是铁桶一个,但是绝对不是筛子。
又是给元策下药,试问如今除了皇帝,还有谁容不下已经失势的陵王呢?
“略衡那孩子啊——”衡阳长公主不由得轻叹,语气之中满是遗憾,那是个足够优秀的继承人,只可惜天妒英才,“圣上已经富有天下,还容不下一个略衡?”
“他是胆怯。”临音一针见血,又继续说道:“他畏惧陵王,也畏惧阿娘。所以选择了这样的方式。只不过区别就是,他们是真的想要陵王的命,却不是真的想要阿娘的命,估计只是想要阿娘变弱,然后好乘机夺权。”
其实临音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衡阳长公主不应该遗憾元策,她应该遗憾自己。
元策的确足够优秀。
可是元青戈——阿娘自己也足够优秀。她应该遗憾自己不能成为这个由她亲手打下来的偌大王朝的继承人。
她的才干并不在两个兄长之下,若是当初她能够成为新的嗣君,那么便不会有今日之祸。
不过现在说这个也已经没有了意义。
元青戈闻言,一下子就明白了皇帝想要做什么,随即冷笑,“中山狼啊。”
而后又继续说道:“如今他为上,我为下,他便觉得自己能够随意妄为了吗?”
就是她手中的权力,都足够使得他的政权不稳,何况她的身边还不只有她自己,宗室可是也站在她的身边。
“这件事情并没有确实的证据,我们奈何不得今上。阿娘不妨先将计就计,佯装没有察觉。待到来日东窗事发,便可以叫所有人知道。”临音叮嘱道。
元青戈点了点头,“我知道。”
她虽是悍烈之人,但不是没有脑子。
“阿娘也要小心的防范,避免叫人再度见缝插针。还有西山大营,决计不可有一丝的疏漏。”临音再度告诫道。
元青戈点了点头,“我明白的,你放心就是了。”
随即,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阿音,你说你今日找我,是为了这毒药的事情,具体怎么说。”
“我只是好奇,陵王究竟知不知道他被人下了毒的事情。阿娘,你去查一查他的脉案吧。”临音说道。
阿娘在宫里的眼线,估计没有几个人可以比拟。
要知道阿娘虽然在大殷建国之前就已经成婚,但是她的父母一贯是聚少离多,太祖皇后还在的时候,只要阿爹驻守西宁,阿娘就会进宫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