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不到吗?”临音的手轻轻地往北方指了指。
皇宫建在未陵城最北部。
而且就如今这样的情况,有几人敢向她的母亲动手?
夏日的榴花绽放,如血一般的鲜艳,在夕阳残照下显得耀眼夺目。
但是元嘉玉的心却微微发凉。
她的神色有些古怪,看着临音,双唇微启,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
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但是临了话到嘴边,却又不曾发出,她的双拳攥紧,神有怒色,
临音难得温柔的摸了摸元嘉玉柔软的头发,“好了,不必再管了,若是有空,那就多多去看看我的母亲吧。”
她不欲将元嘉玉牵扯到这件事中来,若不是为了自己的母亲,一开始也不可能告诉元嘉玉。
毕竟,当元嘉玉得知了这其中的缘由之后,她就难以再继续独善其身。
以她的性情,她必然是要再插一手进来的。
“为什么?为什么?”元嘉玉轻声喃喃。
衡阳姑母当初平定诸王作乱,后又拍板定下了兴王,对于兴王来说,衡阳姑母不仅有功,还有恩呐。
临音摇了摇头,神色坦然。
为什么?
大约因为她吧。
她性情旱烈,忍受不了杜光霁之辱。
她权欲旺盛,忍受不了自己的人生被旁人摆弄。
所以她挑起自己和皇室的争端,激化矛盾。
再加上今上本来的倒行逆施,她想要煽动阿娘,轻而易举。
“阿音……”元嘉玉眉头皱起,目光之中显露着犹豫。
“我知道你的担忧,但是你不必担忧。”临音温和的一笑,目光之中满是自信与坚定,“过好你的小日子,不必牵扯进来。有些事情,我自然有我的方法。”
元嘉玉依旧看着她,眉头微蹙,“你有什么办法呢?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呢?”
从之前临音对待她的仪宾上,元嘉玉就知道不对劲。
可是她不曾过问。
还有那日,御园之中谋算嘉宁,她也隐约有所察觉。毕竟以临音的性格,若非厌恶至极,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而临音……即便是嘉宁再无礼,临音也不会轻易厌恶至斯。若不是为了嘉宁,那就只能是为了别人。而那日,一起受罚的还有皇太子。
可她依旧不曾开口。
而今,衡阳姑母中毒,她才开口,可是临音不会告诉她。
元嘉玉只觉得遗憾又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