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光霁尚且不知自己已经被告了假,等到他第二天醒来之后,钱女史战战兢兢地告诉了他这件事情。
“郡主替您告了假,说出了实情。还给您请了大夫。郡主良善,看在您病了的情况不予追究,只是您以后可要收敛些了。奴婢奉命教导您,说起来,这回发生这样的事情,其实也是奴婢的失职。”说完,钱女史古怪的看了杜光霁一眼,而后羞愧地低下了头,仿佛她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而这不好的事情是因为杜光霁。
杜光霁:“……???”
什么鬼话?
临音良善?喊她恶魔,恶魔只怕都要叫屈!
临音从头到脚,浑身上下,只怕没一滴血是干净的。
什么叫他要收敛一些?他只不过是帮着赵女史说了一句话而已,赵女史虽然是奴婢,但是赵女史却亦是宫中天使,理当敬重。
便是那是他心爱之人在,他也会提点叫她不要对赵女史不敬。
“告假?郡主怎么说的?”他才不信临音会实话实说。
若是以哪个理由告假,即便是圣上再忌惮衡阳长公主,圣上也一定会派人来申斥临音。
要知道,昨日之事,那可是临音善妒。不过是因为他说了一句劝说的话,临音就觉得他和赵女使有私,而后大打出手。
这件事即便是放在衡阳长公主面前,那也是临音的错。
临音怎么可能实话实说?
临音虽说看似嚣张跋扈,但是只怕心眼子多到掉跟汗毛都是空的,哪里会真的和盘托出?必然是有所隐瞒。
杜光霁这样想着,轻轻地动了一下,只觉得浑身疼得厉害,临音这下手真狠。
如她这样的人,喜怒无常,性格乖癖,偏偏又聪慧无比,权势滔天。这样的人,最难应对。
钱女史古怪的看了杜光霁一眼,神色之中带着几分鄙夷,又有几分难以启齿。
杜光霁:“???”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和为?仪宾,您是少年进士,自然读过《诗经》,人生于世,还是要些脸面的为好。”钱女史难得硬气地说道。
“大胆。”杜光霁只觉得额头突突,不由得轻声呵斥道。
钱女史见此,方觉自己方才有些僭越,连忙低下头去。
杜光霁已然没了那么多的耐心同钱女史打哑谜,他不由得继续问道:“郡主到底以什么理由告假?”
见杜光霁隐隐有怒色,钱女史面色一怵,小声地说道:“自然是实话实说。”
“说了什么实话,劳烦女史说与我听听。”杜光霁不由得咬牙。
钱女史惊讶的抬头,仿佛十分疑惑杜光霁为何能够如此的厚颜无耻。
杜光霁感受着钱女史在他看来几乎是羞辱的目光,强行忍住自己的怒意,“说!”
见此,钱女史不由得硬着头皮说道:“郡主说,您因为与人私通,不慎被郡主发现,情急逃窜至极,撞上假山,而后从假山上面摔落,这才变成了现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