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音以避暑的名义飞快的往清泉寺旁边的别业而去,这是众人没有想到的结果。
原本打算上门请罪的成宁侯,看到临音也跑了,一时间有些无措。
毕竟他不是真的打算去请罪,只是打算以请罪为名,用道德裹挟临音。
既然想要用道德裹挟临音,那么必然是要做给旁人看,长乐郡主府门开向坊外,人来人往极多,自然是最合适不过的地方。
而临音去了清泉寺附近的别业避暑,那旁边都是山野,基本上没有什么人,就算是有,一般也是临音的人在旁,他就算在那边出了什么事情,临音也可以推卸责任。甚至说不定还可以将计就计,顺水推舟的在那里将他杀害?
他若是跑到那里去道歉,无异于是羊入虎口。
想到这里,成宁侯有些泄气,不过他并没有心灰意冷,反正临音也好,元策也罢,总要回来,而一旦他们回来了,事情就有回转的余地。
再者,空闲的这一段时间他也可以好好的谋划该,看看怎么对付长乐郡主等人。
相比起来,杜光霁就没有他父亲那么成熟老练,他有些坐不住,不只是因为临音的离开,还因为另一个原因。
临音不仅自己去了清泉寺,她还带了薛瑶池一起去。
杜光霁并不相信薛瑶池和临音之间的关系真的那么好。严格来说,是他不相信临音会无缘无故的对一个人好,她这么靠近薛瑶池,必然是别有所图。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多多的留心了几分清泉寺内的情况。
说起来,他已经有许久没有见过薛瑶池了。都快有一个多月没有见到薛瑶池了。此前她住在长乐郡主府的时候,明明同薛瑶池同住在一个府邸,却因为临音的缘故并没有相见。
明月高悬,窗外的疏枝曼叶照射下,投映出一片婆娑的树影。微风轻浮,为夏日带来一片的清凉。银霜一般的月光,从窗攀爬入户。
如玉的公子坐在窗前,一半的烛光映照在了他的脸上,远远望去披泽月光的仙人此刻仿佛蒙上了人间之气。
“殿下,长乐郡主已经在清泉寺住下。”周鉴前来回话道。
长乐郡主的人时刻在监视他们,自然也时刻在注意长乐郡主的一举一动。
更不要提这里是清泉山,长乐郡主有并没有刻意隐瞒,殿下想要知道长乐的事情,简直是易如反掌。
长乐郡主虽说是去别业避暑,但是过来之后却是现在清泉寺斋戒几日,听说是为了身边那个妾室。
元策的笔一顿,眉头微微一皱,“按理来说,以她那样的人在我将成宁侯的事情尽数甩给她之后,她应该是去彻底解决成宁侯的事情,怎么会选择躲避?从而来了清泉寺?”
临音好强好胜,这一点并不难看出来。像她这样的人,其实挺吃激将法的,而且她不喜欢麻烦,在她的眼中,逃避就是一种麻烦,她不应该这么做才对。
他手中的笔被搁下,一滴墨水不甚低落在信上,墨痕晕开。他默不作声的将纸折起来,而后打开灯罩,用蜡烛烧毁。
“除非不只是为了这一件事情,她来这里必然有更重要的事情。”元策以己度人的推测道,“她一个人来的吗?还是和别的什么人同行?”
“除了长乐郡主之外,还有成宁侯世子府上的妾室,两人是一起来的,据说是薛氏尽在清泉寺供奉过薛刺史的牌位,长乐郡主于是就带她一起来了。”周鉴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