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应该病重吗?怎么可能有机会来力挽狂澜?
不应该是一会儿交于百姓的天灯有问题吗?他的天灯怎么可能会有问题?
这一把火,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烧起来?
同样是起火,谁的天灯起火,在什么时候起火,相差可谓天壤之别。
若是百姓的天灯在城门起火,那么那是衡阳办事不力,以至于山火绵延。
而他的天灯在城墙上空起火,几乎可以说是,他这个天子不为天神所认同,所以他的天灯才会起火。
而且,虽然此次起火没有伤到人,但是那并不是兴德帝的功劳,那是衡阳长公主的力挽狂澜。
“微臣不知,还请圣上恕罪,未免有宵小谋图,还请圣上尽快下楼。”元青戈又继续重复了一遍,请示道。
她地下头去,仿佛丝毫不在意兴德帝的怒火。
兴德帝自然是怒不可遏,不用想也知道这件事情绝对和衡阳脱不了干系,而一切的始作俑者却跪在他的跟前贼喊捉贼。
可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经过今日之事,衡阳的声望更上一层楼,不是他能够动摇的。
他在这个时候众目睽睽之下训斥衡阳,伤的只会是自己的声望。
想到了这里,即便是兴德帝心下再如何恼怒,他也只能就此下楼。
元青戈则是连忙跟上。
临音远远的看着这一切,她虽然不知道现如今城墙上面的情景,但是她清楚的明白,此事,算是成了。
“这回还是要多些元策表兄了。”临音笑道,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只不过,此次表兄出手借了陆郎君的手,若是圣上查了起来,岂不是会折损表兄一员大将?”
元策摇了摇头,神情平淡,他顺了顺雪团的猫,泰然自若,一派运筹帷幄的模样。
“牵扯不到的。毕竟送灯的人并不是行舟,而是成宁侯的两个亲信,这两人明争暗斗不休,行舟不过是稍稍挑拨,这两人就起了争执。而在这个事后,行舟调换了天灯,若是圣上日后查了起来,也只会查到这两名郎将身上,与行舟无关。”
“一箭多雕,不愧是陵王表兄。”既让她承了这份情,又打压了今上的威望,还排除异己,扶持了自己人上位。
而且,只要稍加推动,就能动摇今上对成宁侯府为数不多的信任。
简直是一举多得。
“不敢当啊。”元策摇了摇头,他只是负责了陆行舟这一边,而另一边,衡阳长公主的动作也很快。
她能够及时的将百姓撤走,使得百姓无伤,足见其能力。
毕竟,城门下的那些百姓那么多,哪里能够那么快的撤走,不说百姓本身就多,就是那些官员,也不可能那么快的反应过来,也不会轻易的让百姓走——不然的话,那不是在打圣上的脸面吗?
满朝上下能有这个威望坐到的,也只有衡阳长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