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礼,你来了。”兴德帝最近一直头疼,唯一值得高兴的是太子妃的突然有孕,但是即便是如此,也无法冲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面对任俞礼的到来,他的心情难得好一些,他还是十分喜欢这个自己母家的子弟。
从前这些小辈当中,他最喜欢的就是任俞礼和杜光霁,尤其是任俞礼。
如今杜光霁,不提也罢。
任俞礼倒是一如既往。这孩子说来也艰难,他的母亲不检点,与人私奔连累的他不受宠爱。若非他的生父只有他一个孩子,也轮不到他当世子。后来年长一些,生父又瘫痪在床,一个人扛起任家家业,倒也艰难。
“看圣上愁眉不展,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任俞礼坐到了兴德帝的跟前,如一个寻常小辈一般。
“还不是徐良的事情,太子妃有孕,徐良长子已死,那堆老臣还是咬着不放,徐良的这个官位怕是保不住了。”兴德帝摇了摇头,徐良的官位保不住,那么保下徐良也没有什么意义,倒不如杀了徐良。
可是偏偏杜光霁杀了徐良长子,徐良顺势把一切推到了自己儿子身上,而太子妃又在这个时候有孕。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徐良罪不至死。
“进退两难啊。”兴德帝摇了摇头。
“圣上不想留下徐良,是因为杜署丞杀了徐良长子,圣上怕两家因此结仇?”任俞礼一语道出了兴德帝的心思。
兴德帝点了点头。
“那就将徐良彻底革职,让他没有相抗之力,毕竟徐氏一族也只有一个徐良与太子妃。”
任俞礼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兴德帝已经明白了任俞礼的意思。徐氏一族没了反击之力之后,就只需要在太子妃生产之后将太子妃处理掉,那么一切就尘埃落定。
这一点其实说不上是多好的主意,不过是一个中策,兴德帝也能想到,但是他一直犹豫不决就是因为,他想要一个能够保住徐良官位的上策。
但是如今看来,任俞礼也束手无策。
“那就只能如此了。”兴德帝重重叹息,太子妃有孕,至多也只能保下她父亲的性命罢了,“也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从前杜光霁倒也不比你差在何处,偏偏迎娶了长乐之后,就没做成一件事。朕本来还打算让你迎娶晋阳,但是如今看来,倒是需要斟酌一二了。”
兴德帝虽是这么说,但是任俞礼很清楚兴德帝想要的回答是什么。
“圣上放心,无论是迎娶任何人,微臣都不会有所改变。晋阳公主如此佳偶,若是有幸迎娶,微臣也自能更好的为圣上效力。”
兴德帝想要他迎娶晋阳公主,晋阳公主虽然没有长乐郡主那样的势力,但是晋阳公主有名望,她在宗室的影响力并不逊色与衡阳长公主,因为她是太宗皇帝唯一的女儿。
而兴德帝这么问,无非就是想要他一个保证而已。
果不其然,待到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兴德帝满意的笑了,“好好好,朕就知道,你不会让朕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