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倒也没什么可遗憾的,天下大乱不过也就那样。眼前人似乎比天下大乱还要来的有意思。
临音不知道任俞礼的疯狂想法,她只以为是任俞礼畏惧权势。所以才有此一言。
“任世子倒是悠闲。这样出来倒也不带一个人。”临音环顾周围。
“郡主不也是没有带人吗?”任俞礼轻轻一笑,摇了摇头,“人多了就惹人烦,一个人自由自在不受拘束,岂不妙哉?”
“若是你带了人,说不定方才你被我打的时候,能有人出来帮你呢。”临音嘲讽的说道。
任俞礼坦荡的摇头,“我的人更擅长水中作战,陆上功夫怕是比不上郡主,来的也没有用。”
“算你有自知之明。”临音冷哼,不过心中有几分失望,如果任俞礼也带了人出来,这个时候,就能试试那些人的功夫了。
任俞礼休息了好一会儿,这才踉踉跄跄的上了马,临音见此,不由得嘲笑道:“说起来,他们就算帮不上忙,也不会让任世子如此艰难。”
“再艰难,骑马也是够的。”任俞礼说完,当即拍马向前,而他飞快的前行,经过临音身侧之时,趁着临音不备拽了一下临音,把临音拽到了自己的马上来。
长乐郡主能文能武、力气十足,但是倒也没那些彪形大汉那么重,拎他还是拎得起的。
临音:“!!!???”
任俞礼抱着临音,纵马上前。
“你爹——你这个疯子。”临音忍不住怒骂,直接挥拳向任俞礼打去,而任俞礼没有躲,而是硬生生的受了一下。
下一刻,或许是为了防止临音离开,任俞礼抽出一支箭矢,狠狠的刺向自己骑着的马,马顿时就发狂了起来。
在临音惊恐的目光中,任俞礼死死抓住了临音——临音并不是惊恐马,而是惊恐自己遇到了一个真的疯子。
“你个疯子,你放开我。”临音忍不住怒骂,而任俞礼置若罔闻。
下一刻临音掏出了刀,毫不留情的闭着眼睛朝着身后的任俞礼刺过去。
任俞礼不仅不躲,还笑的十分开怀,任由自己的左肩被刺了一下。
临音见他还不松开,她咬了咬牙,估算着位置,把刀往任俞礼的咽喉送去。
任俞礼虽然疯,不过他还是十分的惜命,当即松开了手,从发狂的马匹上面跳了下去。
彼时,他们已经穿越了山林,到达了那一处平原,他顺着草堆滚了一圈才停下,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身上还有一个血窟窿。
在温柔的月光之下,马匹上的少女就仿佛披着上了一层银纱,她气急败坏,阴鸷狠厉。但是又身手卓绝,耀眼美好,她轻而易举的杀了这匹马。身上的沾染了马匹和旁人的血迹,看着任俞礼,目光阴沉,一步一步踏着月色而来。
任俞礼并不害怕,只是笑得开怀,他今年二十四岁,往前的时光,多半在血腥杀戮与折磨之中度过。懂得东西很多,不懂的东西也很多。
眼下的他,只知道拉着临音一起疯很有意思,不知道什么叫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