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厢临音被人坏了心情,她孤身纵马林间,一时来去彳亍。
这口气提不起咽不下,她真的很想折回去把任俞礼杀了。
最后,临音又在林间行动许久,才逐渐恢复平静。
她该自省一些了,她实在是太容易被激怒了,一个真正的当权者,当是喜怒不形于色的,怎能轻易被别人牵动情绪?
虽说任俞礼是个疯子,常人很少有人像他这样的,可是即便是如此,任俞礼的疯也不能掩盖她没能控制住自己情绪的事实。
若是她冷静一些,完全能够不动声色的解决掉任俞礼,何至于如此。
这样的人,她甚至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但是第一次见面就想要取她性命的人,她怎么能让他活着离开?
若是没有被激怒的话,如今任俞礼只怕已经死了。
还有那一日遇刺客也是,她竟然因为一时气盛,就把所有人都给杀了。
想想就觉得后悔,她的性子该控制一下了。
......
次日一大早,临音就回到了未陵,任俞礼那边的事情该怎么善后,临音没有去管,反正没有证据,谁敢说她对任俞礼动手?
而且,以边瓒的能力,不可能这么一点小事都处理不好。
临音回到府邸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少女再度出现在临音的跟前的时候,和往日已经有所不同,她卸去了她往日温和的伪装,不留余地的展露她一身的锐气。
临意看着临音,“拜见郡主。”
“你怎么来了?”临音尚是戎装而归,看到突然到访的临意,有几分不解,她顿了顿,“昨日我去见了七郎,给他下了一剂猛药,一时半会你估计没有后顾之忧了,只不过,日后你怕是还有去见他一次。”
临意皱眉,有几分欲言又止。
“怎么,你不愿意割舍?”不是临意递了消息过来让她处理这件事情的吗?
临意摇头,叹了口气,“今日冒昧前来,是想让郡主先缓一缓此事的。但是如今和穆七郎的事情已经掐断,那么只好再让郡主帮我一个忙了。”
临音皱眉“什么事情?”
临意目光微沉,想来温柔的双目之中闪烁着一丝怨恨与不甘,“我的兄长曾经绑了学子帮他作文,凭此一路拜入国子监。但是科举难以寻到空子,他便想换个门路起家,故而曾经托着令尊的门路,将自己的文章呈递到了穆太傅的跟前。
只可惜,为他作文的那人文采虽好,却不足以拜入穆公门下,不曾为穆公看重,兄长惶惶不能终日。而最近,他绑来的那名少年跑了。
此事一开始,我们都不知情,直到这段时间兄长的文章屡屡不中,他才和我们说了实话。国子监之中的夫子也并不是无所察觉。我的阿爹想要压下此事。”
临音的神色冷凝成霜,“你想要我帮你压下此事?”
临意摇头,“不是。”
这样大的事情,她是不敢来求临音的,再说了,她个父兄存心拿她当跳板,她是疯了才来求临音帮他们筹谋。
“他们想要让国子监的祭酒收阿兄为徒,到时候想办法制造意外,让阿兄‘错过’科考,然后再由国子祭酒举荐入朝。可是玩物都是有条件的。”临意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