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书一大清早就听到了衙署之外的击鼓之声。
“一大清早便有人击鼓鸣冤?去外面看看是什么情况?”刑部尚书吩咐说道。
周围的小吏很快回来,一回来便是大惊失色之态,“裴尚书,是是有人在外鸣冤。”
“鸣冤便鸣冤,你慌里慌张是做什么?整日里在刑部当值鸣冤的人还少吗?”裴尚书神色不耐。
“不……不是……他说他要状告临家大郎和太子太傅。”小吏慌里慌张的说道。
“什么?”裴尚书大吃一惊,不由得指着小吏说道:“你说他要告谁?哪个临家?哪个太傅?”
临姓并不算是广姓,一般是这个姓的多半和西宁王沾亲带故。至于太子太傅,那就更不必多说了。
“就是工部侍郎家的大郎还有孙太傅。”小吏连忙说道,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听说是一路从大理寺告过来的。”
“大理寺?他竟然去大理寺告状了,那又来刑部做什么?”工部侍郎那可是西宁王正儿八经的堂兄,孙太傅更是太子殿下的老师。
那人一次性告这两个,哪个衙门敢接?
这是想一次性把新旧贵族都得罪吗?
他兢兢业业爬上高位,既不是新贵族,也不属于旧贵族,哪里敢接这样的案子?
“听说是大理寺不肯接这个案子,所以又来了咱们刑部。”
“这个老狐狸。”裴尚书暗骂。
“裴尚书,咱们该怎么办?”小吏不由得问道。
还能怎么办?大理寺不敢接,难道他们就敢接?
裴尚书挥了挥手,“你去把人打发走。”
小吏摇了摇头,为难的说道:“只怕是不行?据说这人从大理寺出来之后,就一路敲锣打鼓。大诉自己的冤情,一路告到咱们刑部,周遭围了好多百姓。都说要官府给他申冤,若是这个时候把他打发走了,只怕咱们要犯怒众怒了。”
裴尚书脸色发白。
“告的人是谁?什么罪名?”裴尚书咬牙问道。
“是一个少年。他要状告临家大郎将其囚禁,逼其为之代笔。而孙太傅江南占地,杀死他父。”
裴尚书脸色越发的难看,难怪大理寺不敢接这个案子,这可都不是小案。
“裴尚书,现如今该怎么办?”小吏忙问。
“先接了他的状子,把百姓们稳住再说。”事后等风声过去了,他在想怎么处理。
不行,这件事情就不能由他来处理。
裴尚书胆子不大,但是脑子不笨,一个少年,凭什么敢告这两个高官?孙太傅自然不必多说,临侍郎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侍郎,但是他可姓“临”。
这事说不定就有某位贵人在后面推波助澜,他要是接了这个案子处理了这件事情,保不齐就会掺和到这一潭浑水之中。如果到时候他压不住这件事,得罪人是肯定的。
裴尚书想了想,目光微沉,“还有,自今日起,我称病,这事交给李侍郎处理。”
李崇是宫里李娘娘的兄长,他可谓是新贵。总比自己这个无权无势的尚书来处理的好。
……
李闻得了元策的指点,一路敲锣打鼓告到了刑部。大理寺到刑部沿街的人极多,他这样一闹,几乎是半个未陵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