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句怀疑。
在场的几人都明白了这话中的深意。
边栩在怀疑这一局是她自己自导自演,想要多添一重救命之恩,毕竟在这个时候,临音来的未免也太巧了。
她就算是要来接他的父兄,何必千里迢迢来到恩陵?
“边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临赐忍不住看了过去。
“阿爹,阿兄,你们先去安顿将士们吧,我有话和边将军说。”临音则是微笑的制止住了临赐的动作,又用目光安抚了自己的父亲,“大将军,边瓒的话你也信,他从来夸张,哪里有几句真话。再者,世上何来的算无遗策的人呢?
大将军也好,我阿爹也罢,你们远而归京,自有在暗宵小蠢蠢欲动,若非如此,也不用带这么多的亲卫。可即便你们是当时豪杰,难道能精准算到,何时何地有人来伏击吗?”
边栩看着地上被将士们拖拉过去的尸体,三人渐渐走到林间,“此话有理,不过这群针对这我与阿瓒而来的刺客,未免太过于的愚蠢,明知我与令尊同行,既然还贸然上前。”
临音也附和的点头,“是啊,这批人水性极好,我若是他们必定在大将军渡江之时埋伏,如此一来,胜算会大很多。”
边栩的笑意一时之间僵硬在脸上,“长乐,你是如何得知这群人精通水性?”
长乐不是否认了这件事是她所为吗?怎么又突然这么说,方才可不是水战,她如何知道这些人的水性如何?
“他们的招式,像极了陵州军,陵州军以水战出名,水性又怎么会不好呢?”临音笑了一笑,一番交手下来,她就可以确定这一定是任俞礼的人,大概率,会是兴德帝的意思,毕竟任俞礼那个疯子,真要出手,说不定就是杀招了。
临音又继续说道:“不过,若是大将军不信,可寻个机会自己去试一试陵州军的招式,正好润国公世子就在京中。”
“无冤无仇,只怕润国公没有由头来还我。”
“杜光霁与将军也无冤无仇,不是一样的图谋大将军吗?”临音笑眯眯的。
润国公和杜光霁又有什么区别呢?都是外戚之家,都是今上的臂膀。
提起杜光霁,边栩的的脸色就不是那样的好看了,“即便是如此,就这几个人,在此埋伏,怕也伤不了我。”
“未必是为了大将军而来,说不定是为了边瓒呢。”临音看了一眼边瓒。
“这怎么可能?”边栩下意识的否定,对于朝廷来说,当然是杀了他,让阿瓒名正言顺的接替西南军位。
毕竟阿瓒比他要好控制。
“又不是为了取人性命而来,毕竟无论是大将军还是边世子,二位如今都是完好无损。但是,若是边世子受了大的惊吓,再有有心人同边世子挑拨,那么大将军又如何自处呢?”
如今边栩把握权位,但是边瓒才是名正言顺的抚远郡王世子,成年后继承抚远郡王之位。
如果边瓒对边栩发难,那么边栩也要吃暗亏。
边瓒一愣,当即说道:“我不会怀疑叔父。”
旁人以为他们边家龙争虎斗,但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的关系极为和睦。
“那又如何?”临音反驳。
边瓒语塞,的确,是又如何?这并不阻碍他们用恶意揣度他们的叔侄关系,用手段离间他们。
临音笑了笑,又继续说道:“当然了,这只是我的猜测,大将军自可去查证。”
临音说完,就跨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