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就是了。”临音出言宽慰道,难道谁看不出来这是大长公主说出来搪塞皇后的话,“不会有人真的认为你命中带煞的,至于留到十八岁,又有什么不好?”
临音顿了顿,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她面带促狭,“你该不会是有心上人了吧?”
“你胡说!”许愔愔脸色涨红,她捏着帕子往临音的脸上甩了一下。
临音则是笑得前俯后仰,“原来是真的啊,三娘,说来听听,也让姐姐帮你掌掌眼。”
“你少往自己的脸上贴金。”许愔愔起身,她跺了跺脚,“我就是疯了才和你说这些事情。”
说完,许愔愔就转身离去。
“等等。”临音忽而叫住了许愔愔,原本玩笑的神色也收敛了几分,“即便是如此,你以后还是要少进宫。”
皇后不会轻易善罢甘休,而大长公主不可能时时刻刻都看着许愔愔,这样的虎狼之地,许愔愔还是少来的好。
“要你管。”许愔愔娇嗔,提着裙子便离去。
宴会开席,笙歌乐起,伴随着舞女水袖蹁跹,君臣之间推杯换盏,一派君臣相得之象。
无论众人是何等的心思,至少如今看来,是无比的和睦。
临音看了一眼自己身侧杜光霁,至少明面上还是夫妻,他们的位次也是安排在了一起。
临音想着元策说的那件事情,暂时不想搭理杜光霁,左右她也玩够了,何必再搭理他。至于杜光霁,临音不理他已经是万幸了。
夫妻二人无话,看着倒像是陌生人。
如临音的所料,皇后并没有放弃许愔愔,在宴会上频频对许家示好,临音本来神游九天,见此,也忍不住把目光放到了许愔愔身上。
许愔愔心下烦闷,但是她即便是骄纵,也不可能露出她的厌恶与不耐出来,不得不笑意盈盈,到了最后,她几乎要维持不住自己面上的表情。
许愔愔见此,只得起身以不胜酒力为由,出去透气。
帝后自然不会不应允。
许愔愔倒也没有撒谎,她方才在宴会上也的确多喝了几杯酒。
她心下愁苦,神色越发的低迷,即便是今日和临音逗趣一二,也难以舒缓。
许愔愔坐在一旁的美人靠上,槛外寒风凛冽,疏影交叠,风雪飞扬,她却浑然不觉。
“哎呀,这不是许三娘么?怎么靠在这里吹冷风?”正当许愔愔出神时,耳边传来了一道女声。
许愔愔大略扫了一眼,见是宫中女官,未免收敛了几分神色,“多谢姑姑关心,我方才喝了酒,如今有些晕,吹一吹冷风也好清醒一些,免得在御前失态。”
“既然如此,也不该在风口吹风啊,这风中又夹杂着寒雪,若是三娘子受冻了可怎么是好?三娘子既然醉了,不如去一旁的偏殿休息,那边暖和。”宫女低着头,声音温和而又关切,掩去了目中的精光。
许愔愔见她一片拳拳好意,想到若是自己病了,宫中的贵人不免拿她开罪,也没有拒绝。
宫女将许愔愔引到了偏殿,殿内精致华贵,珐琅香炉之中冒着袅袅紫烟,一派天家恢弘之态。
许愔愔扶了扶自己的额头,眼前虚影重重,她意识到了什么,下意识的将宫女推开,但是下一刻,她就晕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