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却走在一旁的廊道上,随着曲折的宫道前行,将要行至偏殿时,忽而听到一道急促的声音。
“太子皇兄,太子皇兄。”元静时一时之间顾不得规矩和礼数,她一边快步追赶,一边轻声呼喊。
元却不由得转身,看着自己匆匆而来的妹妹,神色不悦的说道:“宜宁,你好歹是一国公主,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还有,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身上的衣服也不知更换一二吗?贤妃娘娘不曾教导你吗?”
元静时面带泪痕,看到元却停了下来,也顾不得元却对她的指责。
元静时一把跪在地上,神色低沉,哀婉如诉:“太子皇兄,太子皇兄,求求你,求求你帮帮我吧。除了你,我不知再求救何人了?”
元却眉头紧缩,目光之中带着不解,“你在胡说些什么?什么求救,你是一国公主,难道还有谁敢害你不成?还有你这副模样,这又是怎么回事?先去换衣服。”
“不碍事的,这不碍事的,阿姐已经训斥过我,这不碍事的。阿兄,你听我说,我真的没有法子了,求求阿兄帮我。”元静时哭的梨花带雨。
元却听她提起嘉宁,心中大略也明白了一些,又见她哭的这么梨花带雨,心下也有几分不忍,“好了,嘉宁虽是骄纵一些,心却不坏,你不过稍稍忍耐一二,一切也就过去了。”
“不是,不是,不是此事,我同阿姐一起长大,自知阿姐性情。是,是表哥,表哥说阿爹想要将我与西戎和亲,阿姐也这么说。
阿兄,我自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阿爹阿娘若想安置我的婚事,我自是无话可说,可是,我当真不想远嫁西戎啊,阿兄,还请阿兄救我。”
她话甚至有几分语无伦次,身子一颤一颤的,仿佛风中的弱枝飘絮,无依无靠,好不可怜。
元却原本还有几分不忍,听元静时这么说,又冷了脸色,不悦的说道:“我原以为你是个懂事的,但是如今想来,你一样拎不清。
你作为国朝公主,受尽百姓供养,却能说出这样的话,当真是不知耻。再者此事事关国政,岂容你置喙。”
“阿兄——”元静时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元却。
“好了,此事你毋复多言,看你这样子,也不必回宴会了,回你的宫中好好反省。”元却冷哼说道。
元静时哭的越发难过。
而临音匆忙赶来,就听到这样一句话。
眼见事情还没有发生到最为严重的一步,临音顿时松了口气,她倒是没有想到宜宁公主会用自己心中的伤疤来拖住元却,心下不由得敬佩。
而对元却越发的不屑。
从没听说过战胜之国还要和亲,若是按照他的理论,谁受国朝奉养谁就应该和亲,那么首当其冲的,不就应该是金銮殿上的天子吗?
临音隐匿在暗,目光轻蔑。
“阿兄,我,我......”元静时依旧在哭。
元却却逐渐不耐,“来人,带公主回去。”
他话音落下,他周围的内侍就拖拽起了元静时,任由元静时如何哭哭啼啼,他却依旧神色未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