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连忙跪下,“奴婢跟着去了之后,就发现人不见了,便辗转去了长乐郡主府要人。长乐郡主跋扈至极,虽见了我们却颠倒黑白说世子不在她府上。
可是奴婢经过门房的时候,听到有一群人在打人,奴婢听得真真的,那必定是杜世子的声音。奴婢再说起的时候,长乐郡主就恼羞成怒,将我们给打了出来。”
“什么?”嘉宁郡主不可置信,心下担忧之余又愈发恼怒,“她竟然如此放肆。表兄好歹是她的夫君啊?”
她一直都知道临音跋扈,却不知道临音竟然这么胆大,竟然真的敢让一群下人去打自己的丈夫。
“是啊,世子叫声凄厉,若是再没人去救只怕是凶多吉少。而且,而且长乐郡主放肆至极,她不仅去打人,她还说……还说……”侍女说到后面就支支吾吾的,不敢继续开口。
“还说什么?”嘉宁公主愈发不耐。
那宫女见此,硬着头皮开口说道:“长乐郡主说……说公主若是有这样的闲情逸致,不如去多关心关心太子殿下,不要只知道一双眼睛盯着别人的夫婿,来插手别人的家务事。”
宫女说完,就把头点在地上,瑟缩在地,不敢动手。
“啪——”
热茶被嘉宁公主打翻在地,宫女只觉额间一片灼热,滚烫的茶水溅到了她的眼中,宫女疼的流出了眼泪,但是畏惧嘉宁公主之威,不敢有一丝一毫别的动作。
嘉宁公主面色通红,气血上涌,目光中怒气翻涌,她猛地起身,一把将身边的檀木小几掀倒,桌上的瓷器摆件碎了一地,她忍不住怒骂,浑然没了公主的涵养,“临音这个贱人,她竟然敢如此羞辱于我?我倒要看看这话她敢不敢当着我的面说。”
她说完,鞋子都没来得及去换,踩着木屐就要出去,但是走到门边,扑面的风雪吹到了她的脸上,她的脸上的温度降下了几分。
嘉宁公主扶了扶自己的额头,有几分眩晕之色,不知为何,她又想起那日在穆家的场景。
那股濒死的感觉历历在目,她心下涌起了一股莫名的畏惧之感。
临音胆大包天,她那日敢那么对自己,谁知今日会怎么对自己?
表兄是她的夫君,堂堂侯府世子,她都敢殴打折辱,对自己又有什么不敢的。
“不行……不行……”嘉宁公主喃喃自语。
杜光霁的小厮见此,连忙说道:“长乐郡主对我们世子如此,对侯爷和夫人就更不必多说了,哪怕是侯爷和夫人见了她,那也是少不得被折辱和欺凌。
如今我们世子能够依靠的只有公主了,若是公主不出手相助,那么我们世子只怕有性命之忧啊。”
听到自己心爱之人或许有落难的可能,嘉宁公主不由得心软了几分,她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厮,有几分语无伦次的说道:“你别着急,容本公主想想,容本公主想想……”
她立于门前,想到了自己爱慕已久如今却备受旁人折辱的心上人,又想到了自己被临音羞辱的耻辱,她不由得咬牙,目光愤懑。
过了许久,她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开口说道:“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