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音依旧不依不饶,“微臣不过是下臣之女,又是小辈,那里敢受这个道歉。”
兴德帝面上还是一副无奈的模样,又见临音口口声声自称“微臣”而并非“臣女”,又想起临音此前所受到的刀伤乃是因为巡视而来,一下子福灵心至,明白了过来。
兴德帝不由得暗自咬牙,还真不愧是衡阳的女儿,他只得继续如同一个长辈对小辈一般哄道:“你这样说,那就是还气着,不肯原谅朕了。连一句舅舅都不肯喊了。真是拿你没办法,这样吧,来人,拟旨。
长乐郡主忠孝有嘉,功绩斐然,恪尽职守,擢升为西山大营副统领。”
郭世钊脸色一变,刚想要谏言,而临音就从床上爬了下来,“微臣叩谢圣恩。”
“快把人扶起来。”兴德帝心中恨得牙痒痒,但是神色还是无比的关切。
元嘉玉连忙将人扶了起来。
“高兴了?”兴德帝面似无奈。
“能为圣上与国朝效力,自然是长乐的荣幸,长乐自是喜不自胜。”她刚升了官,如今倒也不吝啬漂亮话。
兴德帝摇了摇头,“你啊你,油嘴滑舌。罢了,你好好休息吧,朕先走了。”
说罢,兴德帝就想离去,但是临音忽然开口,“圣上且慢。”
兴德帝眉头一跳。
临音指了指推在一侧的钱女史,“圣上,不知她该如何处理呢?”
“欺君罔上的贱婢,赐死便是。”兴德帝皱眉,都不多看钱女史一眼。
“这样的人,若是在宫里动手,怕也不吉,长乐与她主仆有一段时间,不如就由长乐带回府去,亲自了解。”临音说完,又看向钱女史,神色阴鸷而又凶厉。
兴德帝皱了皱眉,也只当临音是有心报复,左右不过是一个侍女,他也不甚在意,便随着临音去,丝毫不曾注意到钱女史惊惧的神色。
处理完一切,临音也就和元嘉玉一起出的宫。
直到确认马车驶出宫门的那一刻,元嘉玉才松了口气。
“今日之事,当真是一波三折。”元嘉玉不由得感叹,又看着脸色还有几分白的临音,不由得问道:“不过,你的腰是什么时候受伤的?怎么不同我说?”
“出了你堂兄能和我打个平手,哪里来的贼人能伤我的腰?”临音轻嗤。
她信不过钱女史,即便是钱女史从来温润听话,但是临音的防备从未打消。
“那你……”元嘉玉惊疑的看着临音的小腹。
众目睽睽,她是怎么做到的?
“又不是只有你在太医院有相熟的太医。”临音不由得轻嗤,她揉了揉头,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不过是留一手而已,当下最重要的,是钱女史突如其来的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