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发生了什么?”正在前方驱马的车夫疑惑不解的开口。
临音微微皱眉,没有着急回答车夫的问题,而是看着一旁的棠溪,“方才含章上轿子之后,你有没有看到七郎?”
棠溪摇了摇头,“说起来,或许是为着临娘子的事情,在大礼成了之后,奴婢就没有再看到七郎君。”
临音想起刚才看到的背影,“他竟然走的那么决绝?甚至不等含章回门。”
那个方向,只能是出城了。
“如今的京城对于七郎君来说,怕只是一片伤心地。”梨滢有几分感慨的说道,她看向临音:“郡主要去看看吗?”
临音摇了摇头,“算了,有他去吧,天长海阔,他总会释然的。”
临音这么想着,便回到了王府。
有了李崇的搭桥,成宁侯最终将杜光霁舍去,这一切的事情就成了杜光霁因为皇家赐婚以及杜光雷之死,而对皇家怨怼颇深,于是一人为之。
他在舍去杜光霁的时候,格外的决绝,不过这在临音的意料之内。成宁侯看似公道,但是伪善自私,在关爱子女方面,远不如姚氏。只是姚氏刻薄,在姚氏的对比下,他倒是仁善了。
这件事情他知道是别人陷害,但是如今条条状状向他而来,如今清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明哲保身。
杜光霁之所以肯认下,无外乎是因为他已经是一个将死之人,薛恪的事情板上钉钉,他没有回天之力,只能保下自己的父亲。
兴德帝听到了这一番说辞之后,只是不由得冷笑。
宗室见此依旧是不依不饶,杜光霁做的本就是诛九族的事情。就算是兴德帝在这样的情况下把杜家一家子都送走,那也不算是违背国法。
但是兴德帝还是保下了成宁侯,改判了流放。
无他,他并没有彻底的放弃太子。
太子毕竟是他精心培养的长子,即便如今和皇后不和,但是有生之年,皇后也是他唯一心爱之人。
再者,太子愚钝,但是太子妃实在聪慧,外家又不显,又即将诞育子嗣,他还是对太子抱有一丝希望。
再者,薛恪之死,杜光霁并没有供出真正的原因。他只说是见色起意,但是奈何薛恪不肯嫁女于他,所以他才起了杀心。这话一出,临音气的牙痒痒,但是兴德帝却是稍稍松了口气。
念着杜光霁识相,兴德帝便也如他所愿。
只不过,他也想敲打敲打太子和皇后。于是这件事情的善后工作,他交给了元卲,这算是给了元卲入朝听政的机会。而事后,又以元卲有功,加封亲王。
和杜家相比,任俞礼就要好上许多,至少可以保下性命。只是他虽“无辜”宗庙见血也是事实,朝臣请求革他的官位,以治他大不敬治罪。
兴德帝虽不想答应,但是却也无力辩驳,当他想要剥去任俞礼的官职之时,边关的一封奏报保住了任俞礼的官位。
东夷来犯。
最终兴德帝选择剥夺了他的任国公世子之位,改由旁支入继,以堵悠悠之口。
“朝廷并非没有良将,但是情况紧急,比任俞礼会打仗的,不熟悉东南战况。熟悉东南战况的,没有任俞礼会打仗。东夷来势汹汹,朝廷又不清楚情况,只能先放了他。”
渐入初春,城外悠余余雪。刚送走了临家父子,元青戈去了西山大营。只有含章和临音姑嫂二人同行。
临音想着元延朝传来的消息,目光微沉,倒是没有往日里提到任俞礼的时候那般的愤懑,有的只是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