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内侍连忙将姚氏按住。
兴德帝的脸色也不好看,这样的无知妇人,也难怪成宁侯府会走下坡路了。竟然敢在御前动手动脚,简直是不知所谓。
“在圣上御前,成宁侯夫人都敢如此无礼,可见背后是如何的不敬,圣上御前都敢攀扯长乐,在背后也未必不会刺杀。”元嘉玉眯了眯眼,一向娇憨的面容此刻倒是难得见这样凶狠的神情,显然是气到了。
“来人,姚氏御前失仪,拖出去,掌嘴五十。”兴德帝没有留情。
“圣上,圣上恕罪,臣妇一时情急,并非有意。”姚氏挣扎着磕头,但是她一介深宅夫人,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被几个内侍拖出去掌嘴
元嘉玉半搂着临音,像是护崽的母狮。
临音倚在元嘉玉的怀里,目光微沉,敛去了未名的精光。
五十个巴掌很快就被打完,姚氏进来的时候已然不敢再做些什么,只是看向临音的目光的时候,愈发的怨毒。
临音注意到了姚氏的目光,神色轻蔑。
而在这个时候,原本出去传召的内侍也走了进来。
“圣上,晋阳公主的侍女已至。”内侍领着人站在殿外。
兴德帝有几分不耐,“传——”
内侍很快就带了人进来。
“奴婢当时也在场,只是瞧的不大真切,但是的确看到姚夫人持刀向长乐郡主而去。而后姚夫人便被长乐郡主的侍女所制服,按在了一旁。”侍女言简意赅,但是话却是帮着临音而去的。
“胡言乱语。”姚氏慌忙辩解道,她神色张皇,目光落到钱女史的身上的时候,又不由得说道:“圣上,圣上即便是不信臣妇也该相信钱女史才是,这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难道还能欺瞒圣上不成?”
临音闻言,嘴角微微上扬,很好,姚氏这是想帮着她把皇后给拉下水。
姚氏神色惊惶,她并没有刺伤临音,临音怎么可能受伤?想到了这里,她不由得去窥探临音的神色。
而临音似乎是注意到了姚氏的神,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看那模样,哪里有旧伤复发的样子。但是临音的神色变化的很快,只是一瞬,便又恢复了那一份茫然而又无措的模样。
“奴婢不敢欺瞒。”钱女史不由得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又继续说道:“圣上,奴婢惶恐。奴婢不敢欺瞒圣上,在御前所言句句属实。而且长乐郡主乃是武将出身,而姚夫人乃是一届妇人。即便是姚夫人真的去刺杀郡主,郡主又怎么可能受伤呢?”
“长乐视姚夫人为婆母,对其没有防备,即便是武功再高,只怕也难敌暗箭。长乐说不定就是这么受伤的。”元嘉玉笃定的看着姚氏。
姚氏心下气急,又听元嘉玉开口说道:“圣上,说来说去,姚氏不过是一个小小夫人,浅薄无知。而长乐,那可是您的亲外甥,又是太祖太宗亲自带大,人品难道还比不过一个敢在御前以下犯上的妇人?
无论是亲疏还是远近,都是长乐更为可信啊!更不要说长乐的腰伤是铁证如山,难道还能作假?”
“罢了,来人……”
“圣上,长乐郡主的伤一定是假的,我根本没有刺伤她,她怎么可能会有伤。”姚氏眼见兴德帝发话,她连忙打断,但是当她的话一说出口,她就意识到了什么。
兴德帝一脸惊讶的看着姚氏。
元嘉玉勾起了一抹笑容。
而一侧的临音,也缓缓的抬起头来,看着姚氏。
“臣妇……臣妇一时口不择言,圣上,圣上……”
“够了。”元嘉玉打断了姚氏的话,她神色严肃而又冷冽,“什么口不择言,这分明是道出实情。姚氏,你好大的胆子。以下犯上,刺杀郡主,如今竟然还敢欺瞒圣上,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元嘉玉说完,就转头看向兴德帝,“圣上,如今姚氏已经亲口承认自己的罪行,还请圣上降罪,还长乐一个公道。”
兴德帝面色难看,他没有想到姚氏会愚蠢到这样的地步,但是事到临头,他也不能不处置,方才他因为这事,险些夺了临音的郡主之封,而这个时候若是选择高高拿起,那么想到不用想就能知道明日会面临什么。
而且,姚氏对皇室心怀怨怼,已经是不能留了。
“来人,姚氏刺杀郡主,欺君罔上,赐白绫。”兴德帝这一番话,是直接判了姚氏的死刑。
姚氏整个人不可置信,她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面如白纸,抖如筛糠,她爬跪上前,啼哭不休“不,圣上,圣上饶命,圣上饶命——”
她今日的确是想过要赴死,但是却并没有想过要这么去死,她本是想要以自己的命去换自己儿子的命的啊。
想到了这里,姚氏心中涌现了难以言喻的恨意,她似是想到了身份,愤然看向临音,形容疯癫,“不可能,我根本没刺到你,你怎么可能会有刀伤。圣上,临音,临音也是欺君啊。”
即便是她死了,也要带着临音一起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