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烦请圣上恩典,赐长乐一个体面,让长乐去为太祖皇帝守陵,也好过在京中受一个奴婢的羞辱。”
兴德帝脸色一变,一旁的宗亲与命妇看着兴德帝的目光也不由得有几分微妙。
一个内侍,天家奴婢而已,即便是御前侍奉,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来羞辱长乐郡主,那可是西宁王和长公主的女儿啊。换句话来说,这其中只怕是有人存心授意呢。
可是即便是兴德帝,他就能随意的折辱西宁王和衡阳长公主的女儿吗?一个是武将之首,一个是宗亲之尊,还都是开国功臣啊。
今上从前针对长乐郡主,不过是隐隐针对,但是如今都敢明晃晃的来打长乐郡主的脸面了,那么他们这些出身还不如长乐郡主的,日后又会是何等境遇呢?
宗亲们从前听说那些事情,至多有几分不忿,而今一见,才知何为唇亡齿寒。
“说什么气话?”兴德帝不由得嗔道,他即便是再如何生气,此刻也不由得伪装成一副慈祥的舅舅的模样,他又色厉的看向一旁的御医,“糊涂东西,还不来给郡主看看。”
一旁的御医连忙给临音看诊。
诊脉之后,又开口说道:“圣上放心,郡主的身子并无大碍,只是从前内伤淤积,加之今日又受了外伤,又一时怒极攻心,这才吐血。微臣开几服药,郡主好好调理,就没有什么大碍了。”
兴德帝点了点头,当即就要让人退下去开药。
临音白着脸,挣开了边瓒的手,看着看着太医,“其实这件事情也好办,我的血衣斑斑已经看不出痕迹,但是想要证明我的清白,却也并非没有办法。太医不妨说说,我体内,可有麝香阴毒?”
太医连忙摇头,“郡主并无大碍,也没有中毒的迹象。”
临音闻言,又看着兴德帝,“圣上,其实长乐方才就想说,就在长乐受伤之时,就有太医为长乐看诊过,长乐身上是否有麝香之毒,太医一看便知,大可一问。
只是长乐想,太子殿下不信长乐,如此咄咄逼人,想来若是不去验,太子殿下也不会安心,便由着一验,谁知道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当真是叫人寒心。”
临音这话,愈发叫人觉得这是皇室对于临音的羞辱。
临音一早就被诊过脉,若是真的有什么,直接问太医就好了,但是太子非要临音去查,兴德帝身边的内侍又如此羞辱,这不是摆明了是天家存心羞辱吗?
兴德帝见此,不由得咬牙,看着地上已经侍奉他多年的内侍,目光之中闪烁着冷意,“来人,顾康羞辱郡主,拖下去,乱棍打死。”
他话音一落,当即就有人上前将哀求的顾康给拖了下去。
临音面色冷然,丝毫不因为人命而有所动容。
而兴德帝又看向一旁的太子妃侍女。
那侍女聪慧,见此,便连忙磕头道:“圣上饶命,圣上饶命。”
“若是真有麝香,你知情不报,罪该万死。若是没有麝香,那么你搬弄是非,挑拨皇室关系,一样该死,来人……”
“圣上且慢。”临音打断了兴德帝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