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徐宇珩似乎没有想过要让薛瑶池真的来回答这个问题,他又自顾自的说道:“因为你知道杜光霁杀你父亲的根本原因,但是这个原因不能说。”
薛瑶池很聪明,她连忙反驳说道:“我就是不知,我不曾见过他,他却未必见过我。更何况他话中的真假我无心分辨,我只要他死。”
她再度提起杜光霁的时候,神色咬牙,那股恨意喷薄而出,仿佛她说的都是事实。
徐宇珩眼见如此,又要逼问,但是没过多久,徐宇珩的心腹就从外面跑了进来,在徐宇珩的耳边低语。
徐宇珩微惊,而很快,他就目带喜色,方才的急躁与愤怒一时消逝,仿佛他从没有着急过。
他慢慢松开了捏着薛瑶池下巴的手,叮嘱了自己身边的人几句,身边的随从离开之后,徐宇珩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了一截长绫。
长绫飘飘,在他的手上轻轻摇动,绸缎柔顺的光泽轻晃,恰如水波荡漾。
“你做什么?”薛瑶池的声音轻颤,看着那鲜红的长绫,心中有几分不祥的预感。也不明白原本正在逼问自己的徐宇珩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让薛娘子和令尊父女团聚。”徐宇珩扯着绸缎,慢慢的走向薛瑶池。
薛瑶池先是一惊,而后心下便蔓延出了无比的恐惧。
徐宇珩似乎十分喜欢这种猫捉老鼠的快感,他洗坏这样掌控人的生死的样子,渴望权势,不然也不会孤注一掷的费那么多的代价和太子妃同谋,就是为了从龙之功能够青云直上。
所以在这个时候,徐宇珩开口了,“其实这间宅子并不是我名下的产业,在前些时日,我已经想办法将屋子卖给了旁人。”
薛瑶池一愣,本就惊惧的眉头越发紧锁,“你说什么……”
徐宇珩并没有回答薛瑶池话的打算,他依旧自顾自的说道:“这匹缎子是圣上送给禁军中郎将陆行舟的。红绫常用于婚假,他曾于嘉宁公主有救命之恩,又忠于圣上。在圣上心中,将嘉宁公主嫁给他,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他没有根基,只能依附圣上,自然不会辜负公主。同样的皇族下嫁公主,也能更好的拉拢中郎将。圣上赐下这匹绸缎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不过,经过今日之事,只怕这对鸳鸯是成不了了。这红绫不能荒废,拿它送你上路,最合适不过了。”
当徐宇珩提到陆行舟的时候,薛瑶池差点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还没等她说什么挽救如今的局面的时候,那匹红绫就已经缠绕住了薛她的脖子。
薛瑶池面色通红,牙关紧咬,说不出一句话来。
红绫越束越紧,薛瑶池只觉得呼吸困难,她下意识的去想要挣脱红绫的束缚,但是奈何她的力量实在是太小,而且,她的双手也被粗麻绳给困住。
薛瑶池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了起来,她双耳嗡嗡,逐渐失去对世间一切的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