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兼礼交待的每一个事件都怵目惊心。
卖官鬻爵在他们看来尚且是小事,其次杀害官员,以次粮换细粮,将大批金银融化重铸,趁机少两以收敛钱财;
“想不到,连一代大儒梁坚大人都是被暗杀的,”白练饮了口桌上的茶水叹息,“如果我没有记错,那应该是风和二百三十七年三月,那年京城特别冷,听到这个消息后,学子们仍是纷纷到陵水河畔祈祷。”
“这位大人好记性,确实是,风和二百三十七年三月十二,梁大人与我是邻居,那晚月光颇好,我正在凉亭闲步,结果下人来禀告说梁大人突然离世,又隔了大概一盏茶时间,他们便派人送来了梁大人往日笔迹与一封书信,目的是要临摹成绝笔信,说自己看透世事,不愿再留恋。”
“原来如此,怪不得无人怀疑。”白练看了锦鞀一眼,“仲大人是先行回去,还是与锦大人一道走。”
“仲某一介罪人,在他们眼里却是一枚重要棋子,如果大人允许,请让仲某戴罪立功。”
“仲大人是否还记得那封绝笔信?”白练插话。
“一字一句,不敢忘。”仲兼礼回答。
“那就请仲大人写下来,或许,以后还用得上。”锦鞀与她对视一眼,开口。
仲兼礼回房不过半个时辰,就送来了与当年现场搜罗到的一模一样的书信,另外还有的,是一份名单,罗列了这几年江南府和他有过接触联系的所有官员,包括他们所犯案件。
任谁看到这份名单都要大吃一惊,江南府果然泰半人数参与到暗黑勾当中,剩下的都是虾兵蟹将,不足挂齿。
锦鞀开始四处奔波。
白练可闲的很,搬把椅子坐太阳底下,帮七姑八婆们算命。
“这位小哥额头开阔饱满,是一生富足命,”她上下打量着面前雄壮的男人,“可惜,荫族缘不佳,意思是,小哥你要靠着自己的双手打拼。”
本来凶巴巴叉腰站的男人一听到自己是富足命,顿时笑眯了眼,听到她说不能依靠祖上,要自己努力,也是拼命的点头,一副仔细聆听状。
“小哥,你主水生,命里缺水也防水。”
“怎么个缺水防水法?”男人急哄哄的问道,抓耳挠腮。
“男人缺水,最好找个带水的女人中和,小哥是否有婚配,如无婚配,就往这方面去找,绝对大和。”白练抛出解决之法。
“你家媳妇的小名不就叫小水吗?”边上一个年龄相仿的妇人叫道。
“这个可以吗?小名?”男人小心地问,似乎只要她说不可以,就要休妻再娶。
“可以,”白练点点头,“说你命里防水,并非是要你避开河道,水流;须知酒亦为水,是告诫你,不可贪,否则祸起瞬间,你去年是否曾经遇过一次小火灾?”她话锋一转。
“您,您怎么知道?”男人瞪大眼睛,那场火宅,是由于他酒后打翻烛火,烧了村里的柴堆,为了逃避责任,他当场惊慌失措逃跑去邻村,连家里的媳妇老娘都没有说过,可现在就被一个算命人点出,当即态度更加恭敬。
“以后好好过日子,若你已有媳妇,当和睦共处,将来必有益处。”白练挥挥手,打发他离开,她的规矩,一天只算一卦。
“回来啦。”白练远远的看到锦鞀边交待身边的赵赵做事,边往她的方向走来。